第一百一十一章 秘窟怪妇（一）[第2页/共2页]

步队中一抹素白娇软的身姿尤惹人谛视，坊内围观的世人皆知，那便是索氏唯独幸免于难的庶女，舞乐容色绝美无双的索良音。只此时她边走边低头抹泪，瞧不清脸孔。

佛奴慰然点头，深觉风灵自此一击，进益了很多，遇事不管不顾一味强出头的性子也收敛了大半，总算是这些日子来唯独能让人欣喜的了。(未完待续。)

佛奴沉默好久，小声回道：“不瞒大娘，我头一个便疑到了他头上，可那又如何？那样大的事，不是谁说一句狐疑，便占理的，即便是实据在握，也一定顶用。大娘一心想替康家阿郎蔓延的心机，我能体味，只还是那句话，我们小门小户的人家，那里拧得过那些权贵世家？”

“佛奴，你可有狐疑过柳爽？”风灵偏了偏头，低声问道。她摸索过张伯庸，几近在三两句话间，她便能信张伯庸与此事无关。可换做柳爽，她越瞧他，狐疑便越重。

当下确是孔殷不得。风灵从胸中长出了一口气，松开了紧咬的嘴唇，“我免得，遑急冒进的亏也吃了很多，总该长了些经验的。”

睡榻边有人轻摇了摇她的手臂，按捺着冲动柔声道：“大娘，但是醒了？”

米粥和佐粥的小碟是早已备着的，阿幺快步去取了来，风灵口中苦涩有趣，却又不能不食，义兄惨死、贺鲁逼嫁这两桩尚在面前未能对于畴昔，她不敢在哀伤中随波逐流，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来应对。

风灵含含混糊地应了一声：“瞧见了。”截断了佛奴前面的话。佛奴也知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闭了口垂手而立。

梦着梦着，她便自醒了过来。睁眼环顾四周，并不在余杭的顾府，爷娘兄长俱不在跟前。不知现在时候，透过帷幔的裂缝，能窥见天亮光着。

阿幺心领神会，谨慎地拣择着字眼道：“大娘但是要问佛奴？他这两日皆在……皆在永宁坊，大娘该信他是个妥当的，尽管放心。延都尉和张县令均去体贴过，错不了。都尉来了两回，大娘未醒……”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阿幺往箱笥中翻了一会儿，捧出一袭墨黑的叠布衣裙来。康家虽早已归信了佛教，丧葬礼节与唐人无异，可平常的风俗却还是脱不了粟特风俗，仍旧白为喜，黑为丧。

风灵挥手表示世人退回宅内，“罢了，都是已身故的人了，先一步迟一步，都没甚要紧的了，让他们先行罢。”

风灵朝他略一屈膝，算作施了礼，转眸端凝了他几息，脑中俄然起了个动机，不由自问：缘何索氏一门皆亡，独独他与音娘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