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击鞠之险（二）[第1页/共2页]

风灵双膝不由紧紧夹住马肚，俯身紧贴在马背上。可她夹得越紧，五花马好似越是痛苦，甩脱她的力量越大。风灵忽觉腿内侧硌着了甚么硬物，用力紧贴时模糊有刺感。

当即，贺鲁又说了一些奖饰之语，李世民宽宏答复。震慑恐吓有大唐军威，安抚归趁便靠封侯赐官，贺鲁换衣而出，受封瑶池都督、左骁卫将军，并得赐设牙帐于庭州莫贺城。

“放手做甚么！还不快拽紧缰绳！”贺鲁闻声马发疯的动静，扭头望她，见她一手放开了缰绳，突厥话脱口而出，惊声大嚷。

风灵面前已是一片乌黑浑沌，她闻声马嘶人沸声，好些惶恐的声音在唤“顾娘子”，离她比来的，有人说着刺耳的突厥话，仿佛是在骂她笨拙，有粗糙的手环住她的臂膀。

……

场中皆是击鞠的良手，岂能看不懂这局势，眼瞧着单弱的小女子在顿时应对得神采煞白，气喘连连，有些人故意伸援手，可内心细咂摸一回，只怕贺鲁是瞧上了她，这才胶葛戏弄于她，自忖犯不着为一介身份不明的布衣女子开罪了贺鲁。

藤球直冲着头面，力道实足，一击之下焉有活命。风灵心底一片凄然：贺鲁公然不肯放过，拖得人疲马乏时，这便要痛下杀手。

五花马仿若受了痛，拼尽尽力跳腾了起来。风灵将将来得及抓住那物件，却来不及抽手握缰，身上残存的力量跟着五花马的一跳，刹时耗尽。她伸手在半空中抓了一把空，便从马背上斜斜地栽倒了下来。

藤球落地，四分五裂，铜铃从破裂的藤球中滚落出来，仍然无辜地“铃铃”作响。

阿盛的应对仿佛扯住了李世民的脚步，顿了一步，他如有似无地轻笑了一声：“天然是他，幸亏还这二人还晓得顾忌皇家威仪，未将凌波殿拆了。”

阿盛沉直觉奉告他此事该先禀了然杨淑妃才是，可眼下情势并不好辨明，顾娘子不但在宫内站稳了脚，更是接下了税赋要事，本日击鞠场上，太子替她挡下那几球，他瞧得清楚，只怕今后吴王的希冀要愈发少了，杨淑妃的权势也只在后宫罢了，吴王母子的远景还真不好说。

非论是阿史那贺鲁还是李世民，虽都未曾问刮风灵伤情如何，一向设席谈笑风生至夜，但多少皆有些心不在焉。

李世民抬起手臂，正要宣布重新残局。贺鲁却下了马，行至场边向李世民举了举臂：“臣怕是伤了筋骨，扫了诸位的兴趣，还望天可汗恕罪。”

风灵下认识地想要摆脱，却使唤不动本身的身子，终究支撑不住，软了身子，失了认识，堕入黑沉中。

“恰是拂耽延。”

可藤球距她不敷一臂之际，壮硕的身形快速从她身边掠过，风灵眼睁睁地瞧着贺鲁迎向那枚带着杀意的藤球，抛开手里的球杆，竟径直伸臂朝藤球挥去，硬是以本身的手臂替她挡开了藤球。

也有晓得些朝事的，因悉风灵在民部倡税商之法，一衣带水，多少影响着自家亲族，便抱了些落井下石的痛快，袖手旁观。

风灵胸中长出的那口气才行至一半，五花马又忽地撂起了蹄子，贺鲁飞奔过来时与风灵擦身而过，庞大的打击力道惊到了五花马。从开赛伊始，风灵尽力制住它，它虽不时点头晃脑地扭动，总还勉强能骑得，这一惊之下，却再不能受控，狠恶地朝后撂蹄，原地跳腾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