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旧时堂前（一）[第1页/共2页]

昭庆殿一众宫人，皆跟着风灵挪到了鹿鸣苑。风灵原狐疑那放火的系昭庆殿宫人，移居时特地将那些人一一过目，昭庆殿宫人也就那几个，皆非她瞧见的阿谁身影。

过了片刻，殿内不闻说话声，脚步声却步步靠近，只差几步便要到殿门口。风灵深吸了口气，垂下头，不敢抬眼。

“本日神采甚是丢脸，是因昨夜昭庆殿走水未得安眠？”所幸李世民也不在这话上胶葛下去，转而问起了昨夜昭庆殿的火情。

李治在石阶下立着，正挡去了她进殿去寻匕首的道，她也不好超出太子，独自出来，便硬开端皮问道：“敢问殿下但是在寻甚么？风灵愿替殿下效力。”

这般想着，目光便顺着乌革靴往上移去。一双含着薄怒的金褐色眼眸正等着她望过来，从这神情上瞧，身子骨定是无恙的。风灵一个瑟缩，便又压下了目光，微动了嘴唇嗫嚅了一声“对不住”。

折腾了半夜，诸事安宁时，五更鼓又击响。风灵干脆也不睡了，梳洗清算安妥了，往两仪殿去。她记得本日拂耽延归朝，贤人是要举大朝的。罢朝后约莫会要摆膳，她须得早去筹办。

她进了昭庆殿的门，院内一片沉寂，看来尚未有人来清算这一院的残破，风灵暗喜，如有人来拾掇洁净了，恐怕还一定能找到她那柄匕首。

风灵谢过恩，李世民便不再教她跟前奉养，命她早些回鹿鸣苑将手心治一治，歇觉补眠。

她行至两仪殿门前，殿门半开半阖，里头有说话的声音。李世民在见臣下，她也不好端着一桌案的吃食贸冒然进殿，只得在殿外候等着传召。

前几日气候闷热，贤人不思饮食，偶用了她亲手制的一道江南道的醋芹，配了米粥，用得甚好，这些日子便一向由她奉养着饮食。

她快步绕过影壁，一抬眼，却见一人单独立在正殿的石阶前，背对着风灵，瞧不出是何人。

李世民仿佛能看破她的宽裕，呵呵笑了几声，风灵却勾着脑袋陪不出一个笑来。

风灵委实猎奇，又觉好笑：这石阶莫非是玉石砌就的，还是石阶上有甚么异宝，他怎看得如此出神？

风灵慌不迭地来清算食案，细声劝道：“贤人莫要起火，且保重了身子，待风灵将那些账册查实了，翻出案来，便能将那些邪佞之物绳之于法。”

她忙衽敛施礼称罪：“见过太子殿下。民女胡涂了，一时讲错，殿下恕罪。”

未几，公然见内监急仓促地跑来道贤人散了朝，回殿安息，这便要传膳。风矫捷亲端了食案，更着内监畴昔。

风灵往两仪殿背面烹茶制茶果的小厨去转了转，检视宫婢是否将要用的食材器具有妥，还是是粟米凉粥，配几样平淡小肴。

“贤人珍惜郎将，我大唐军兵必能体味了贤人这份用心，勇猛四海，肝脑涂地。”风灵接不下去这话，便只一味奖饰，好移开话头。

风灵在内心头沉默道：“阿延，对不住，我未能守住承诺过你的话。你莫要怨我，你虽能护我，我却不肯整日谨慎翼翼地躲藏避祸。柳氏父子这一桩，我需求亲手告结束方才气放心。”

风灵将昨晚的景象细述了一遍，提及她瞧见的阿谁熟谙身影坑害了她两回，皆未到手，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阿盛出来传她，风灵端方了食案回身进殿，从拂耽延身边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