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百世不杀(3)[第2页/共3页]

“秦公公，我若能死也就罢了，但是我如此生不能，死不得……”

是谁能沉痾在身，呕心沥血想出如此奇策霸占青州？又是谁病体支离，一起颠簸强撑不倒，在危急时候决然断后，阻慕容修几千精兵？大家都说龙影司殷凌澜刻薄寡恩，阴冷嗜血，但是现在才知贰心中大局为重。

萧世行已说不出别的话来，只得紧紧握住他冰冷的手。四目订交，存亡上走一圈，他殷凌澜当之无愧是北汉的功臣！是他萧世行身边第一良臣谋士！更是威名天下的征南王！

她恸哭出声，没法按捺。挽真咬了咬牙，看着哀思的卫云兮咬牙回身就走。

耳边响起秦七惶恐的声音：“娘娘！你如何了……”

“来人！来人！快来人！娘娘吐血了！娘娘吐血了！……”

“啪！”地一声，她另一边又挨了一巴掌。眼中的泪痛得簌簌滚落，卫云兮寂然放动手，看着面前的挽真，已是说不出一句话，只要眼中的绝望深深如许。挽真咬着牙，连扇了两巴掌的手有些脱力颤抖。

殿中，只要那一声声呕经心肺的哭声响彻殿中。秦七不知甚么时候悄悄侯立在她身边。卫云兮抬起泪眼，终是忍不住埋入他的手中，痛哭不成自抑。

秦七惊骇地睁大眼睛，只听得“呕“地一声，卫云兮俯身呕出了一大滩刺目标血来。

“秦公公，我不能去。我如何能去？我又有何脸孔去见他一面？”

“她去都城？”他定定看着华泉。

卫云兮冒死点头，倒是一个字都没法说出口。如果天有逆天，命有抗命。她多想回到出嫁前那一刻，死也不走只留在他的身边。不负气不断望只待在他身边，任他打任他骂都不拜别。恸哭恸命，在泪眼恍惚中，她看着那天光中仿佛走来那一袭漫不经心的浓灰重影，心中更加恍忽，她颤抖伸脱手，向他伸出：“凌澜……”

华泉闻言顿时沉默不语。

疆场上喊杀声震天，六合无光。萧世行此时心神却已微分，胜利来得那么不轻易，心心念念两国的南北一统，此时近在天涯却又不敢信赖，蓦地回顾，南楚还是那舆图上一大片的空缺，隔着泗水，隔着延绵的崇山遥不成及。“轰！”地一声巨响，青州城门回声而倒。如潮流般的北汉兵士们纷繁喝彩起来，突入了青州城中。

千里以外，青州城前风起云涌，烽火四起，萧世行两计，声东击西加金蝉脱壳胜利骗过了慕容修。他与殷凌澜别后日夜兼程赶到了青州城下。十几万雄师日夜强攻，青州城已没法支撑，破城在望。

华泉见他面色沉沉如水，一双深眸中锋利如刀，不由心中跟着一缩，仓猝道：“挽真也是为了公子好，她见公子当时昏倒不醒，就……”

此时有人忽地喊了一声：“征南王千岁！征南王千岁！”萧世行一旁的将军们亦是纷繁跪下施礼。拥堵的院中顿时乌压压跪了一片。他们的声音颤抖发自内心。

秦七看着面前抽泣如孩童的卫云兮，眼中的泪滚落：“娘娘，有些人有些事毕竟是错过，错过就是一辈子，娘娘要看开。”

“胜了！胜了！”覆信普通的声音在疆场上空回荡。

殷凌澜摇了点头：“我还撑得住。别让外人瞧见了我这个模样，慕容修如果晓得我还好好的内心也会顾忌几分，不敢冒然挥兵攻来青州。此时北汉士气大振，我身为主帅病重可谓大不吉。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