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页/共5页]

宋国公世子萧禹坐在二楼间隔戏台比来的雅座上，与李明远的位置一东一西，遥遥相望。萧禹身后带了四个小厮多少侍卫，还特地配了两个模样姣美的丫环，一个专门卖力端茶递水儿捶肩捏背；另一个则是捧了檀木的托盘，上面小山一样的堆着钿头银锭、金叶宝珠，只等萧禹一声好，就抓了丢上戏台子作赏。

……这败家子儿说风就是雨。

尚云间转念一想，心机却定了一点儿――不管哪个假，他说了看不上，代名词就是“爷没拿”。

尚云间反应很快。

他嘴里的话说的恭维，头也低了一低做出恭敬之意，实际上，眼神已经超出萧禹，看向身后的走廊。

……另有我的爷您是多爱茅坑啊，这时候心心念念的还是茅坑。

说完，也不等尚云间施礼，像是真的分外遗憾一样，焦急上火地走了。

丫环捧着那金玉满堆地托盘，单手抓了一把就往戏台子下撒，珠玉珍宝金叶子雨一样的飘了下去，很有纸醉金迷之感，和这乱世承平的喧哗皇城格外的相称。

尚云间迷惑道：“箱子都快穿了底儿，别的不说，这里但是真有传下来的行头……易兄你也忒不谨慎。”

话说得客气，尚云间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不料易刚却闻言一怔：“甚么乱？”

他已经肯定萧禹动机不良，却也不能立时去打草惊蛇，只能先暗中摆设庇护的行动。

尚云间在台上十几二十年，卖得力，耍得滑，当机立断，与配戏的伶人递了个眼神儿，就筹办好了下台而去。

走了走了，尚老板回见。”

尚云间一怔，萧禹一笑。

他最后挑眉，展转一望楼上，萧禹的脸孔鲜明清楚地呈现在他别有用心的视野里，萧禹那似笑非笑的神采已然加深了，一侧的唇角已经不明意味地勾了起来，心照不宣普通与他两相对望，他此时居高临下，那神采绝对不是赏识，更像是锁定了猎物的猎人随时筹办收网，那决计夸大的纨绔之色也早已不见，背后那带着正气和贵气订交叉的寒意蓦地暴露了端倪。

提早出来听壁脚的肃亲王世子在无人的暗处浅浅一笑，目睹尚云间提步登了台，易刚也走的头也不回，回廊里四下无人，李明远毫不游移，偷毛桃普通潜入了尚云间方才所待的那处房间，不一会儿，他优哉游哉地从背景绕了出来，顺着戏楼的路返回了他的雅座。

幸亏这是他的特长戏，闭着眼睛都能勾画出哪个处所的调门儿该多高，一心两用也对付的来。只是此时，眼神一飘，看向楼上的萧禹，却突然发明，刚才还在眯着眼做一副金貂换酒状的宋国公世子，此时竟然已经坐起了身，半展的扇面儿收拢，正目光如矩带着似笑非笑的神采盯着他瞧。

幸亏他学戏几十年的功底踏实，才没被漂移的心神拐带歪，刚好台步此时要转向另一边。

只不过明天例外，下一场压轴的乃是秦风，这机会就变成了方才好。

那伶人是尚云间最机警的弟子，收到眼神就晓得他要做甚么，立即心领神会地兜圆了场。

那么他的东西就是安然的。

易刚在萧禹身后无声的将门开了一道缝，摇点头，表示尚云间屋内无人来过。

李明远表情恰好，手底下这群没眼力见儿的东西做出甚么神采都全当没瞥见，还很有表情的跟着楼下戏文的锣鼓点儿哼了两句唱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