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不离不弃[第1页/共3页]

司马子如心神微震，忙回道，“如何会，就算你满脸伤疤，我心中也只要你。”

她的笑容明晃晃映入他的视野以内，那是发自肺腑的，充满着高兴的笑容。那是自她分开北秀容他再未见过的明丽夺目。

“你不必感觉阿女委曲。”他朝前走了几步，“这世上任何事情，只要心甘甘心，那就无话可说。”他顿了顿，“此次，我放你分开，亦是心甘甘心。”

这时听得有客来访，她的笑容微凝，似是已经推测了来者是何人。

英娥应了一声，面上微怔，神情有些庞大。

有种豪情，从一开端抽芽，就必定会成为一把双刃剑，会伤害催生它的人，也会刺痛被施受的人。因为这豪情太霸道太强势太固执，却不能获得两情相悦的结局，最后只能余下的只要苦和痛。

可惜，没有如果。

英娥嘴角微扬，昂首望向天空，空中有飞鸟掠过，仿佛流年吼怒而过。

统统苦衷，终成灰湮，今后，不再回顾本日，这刻心入髓的疼痛。

“殿下，马车已经筹办好了。您现在就筹算要出门吗？”

但都已经不首要了。

这对他和她来讲，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但见一名戴着帷帽的年青女郎徐行走了出去，不等她摘下帷帽，阿女就仓猝跪了下去，“殿下……”

清雅华贵的居室内点着铜熏笼，一片暖意融融。阿女如平常般痴痴谛视着小高浟的睡颜，嘴角含着笑，内心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和感激。

从上洛返来后，高欢和他有过一次长谈。

呆呆地看着他，和他在一起的回想在脑中缓慢过了一遍又一遍，说不明道不清的哀痛难过不住翻滚……

那一次，他们两个男人，整整谈了一夜。

英娥轻拍了拍她的手，“阿女，本日一别，将来不知何时再见，你和阿浟，可都必然要好好活下去。”

“丞相，既然对殿下如此心心相念，为何又舍得让她分开呢？”阿女出了阁房，走到他身后，有些迷惑地问道。

这也是高欢与司马子如商讨以后的体例，由阿女持续以英娥的身份糊口下去，阿女和英娥面貌类似，又是高浟的亲生母亲，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英娥踏出丞相府的一刹时，微微吁了口气。天气如洗，阳光带着眩目有的光芒，好得让情面不自禁想要浅笑。

“感谢你，师父。”她终是缓缓开了口，“感谢你的心甘甘心。”说着她拿起了手里的帷帽，“从这里走出去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尔朱英娥了。师父，保重。好好珍惜身边那些爱你的人。”

英娥心头一震，昂首望去，只见高欢正倚在门边浅笑着看她，他的眉梢恹恹地带着点怠倦，却涓滴无损周身天然透暴露的不凡气度，反倒显出几分深不成测。他那茶色的双瞳，如固结的冰面，没有一纹水波，也吞噬了统统的光芒。

神思恍忽间，他的指尖已经轻抚上她的脸颊，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若不是为了救我……”

如果……

司马子如一时语塞。

司马子如忽的回过神来，凑得更近了一些，“只要与你在一起，就算再傻一些又有何妨。”

阿女一见忙抱着高浟退到了阁房。

因为，此时，现在，她的他，就在身边。

英娥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她的眼里，莫名的感觉酸胀起来，垂垂出现百感交集的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