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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护正欲说甚么，忽听门外有侍从的声音传来，“丞相，有密信从晋阳而来，可要一览？”

自魏帝元修来到长安以后，初时君臣之间一派和蔼融融。元修更是将宇文泰视为亲信忠臣，盼望能在他的帮部下重掌大权，做一名实至名归的大魏天子。但是很快他就发明本身的欲望不过是一厢甘心。这全部关西早已成为了宇文泰的囊中之物，而宇文泰采取他，不过也是抱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目标罢了。

“如何另有这类东西？”宇文护怔了。

宇文护恍然大悟，“公然！此话有理！司马子如公然短长！”

宇文泰眸色深深，“何止短长，在洞悉民气方面，他的确令人感到可骇。他送这封信的机会掌控得太准。”

以丞相之位总摄朝政的宇文泰斜斜地坐在铺着丝帛的坐榻上，平日里如虎睨般锋利的浅灰色眼瞳里，本日却透着一股怠倦。

宇文泰眼神沉了沉，起家到阁房拿了一条钩带出来，只见那条钩带上镶嵌着很多绿松石，但右边边那边却较着掉了一颗。

不知从何时起，长安城内流转起了两句歌谣，朱城九门门九闺，愿逐明月放君怀。

宇文护眼中闪过诧色，“莫非这颗绿松石是他在宫里捡到的？万一他胡说呢？”

宇文护的眼神微微晃了晃，“叔父，那么您筹算如何对于元修？”

侍从仿佛另有些唏嘘，“可惜那明月公主，可贵的美人，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他不由一头雾水，“叔父，这算是甚么？”

这是个极好的借口。宇文泰目色暖和地拍了拍他的肩，“成大事者不拘末节，比起过程，我更看重成果。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但是叔父，司马子如为何要奉告你这个别例？是想借您的手杀了元修？”

晋阳，尚书府。

侍从进了门，仓促将信递上。宇文泰看了一眼信封上的笔迹，唇角悄悄扬起了不易为人发觉的弧度。

宇文护心头一喜，明白宇文泰和他设法分歧，赶紧道，“叔父，我看那南阳王是孝文帝之孙，血缘无人贰言，性子也算本分，无功无过，或许是个合适人选。”

司马子如面不改色地勾了勾唇，“宇文泰脱手那么快，看来下一个就要轮到天子了。”

“叔父，这皇上比来但是越来超出度了！”宇文护扬眉先开了口，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肝火，“整日里和他那几位堂妹公主喝酒作乐不说，还总给您添费事。既然他不甘心做这个傀儡天子，那我们不如换小我来做！归正高欢那儿也立了新帝，这天子的身份现在也没甚么用了。”

当初从洛阳城逃出来时他的身边另有五千人，但短短时候里却有一半人又回了高欢掌控的洛阳城，包含和他血脉相连的宗室亲王。现在留在他身边的元氏族人屈指可数，除了一些远亲旁支外，唯有南阳王元宝炬一向没有分开。

宇文泰昂首望向窗外，低声道，无缘无端杀人有罪，何况是杀天子。但是杀有罪的人就不一样，不但无罪反而有功，正如这句话的意义，纣王残暴，杀了他是替天行道，那么只要天下人说元修不是个好天子，杀了也不会有费事。”

宇文泰拿起信纸，敏捷地看了一遍，眼底仿佛有甚么亮了亮，本来紧抿的嘴唇竟微微上扬起来，轻笑了两声，“没想到，司马尚书是如此痴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