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两难[第3页/共3页]

裕王拿了帕子替她擦汗，闻言只是悄悄一停顿便笑道：“在隔壁屋呢，我怕她吵着你，就没抱过来了。”说罢，他站起家来，“我抱她来给你瞧瞧。”

粥熬得很香很软，燕窝也炖的软软的，还加了点甜美的蜂蜜。

太医还在等着，裕王天然不好担搁，很快便慎重的把孩子递给了几位太医，叮咛了一句：“谨慎些......”

李清漪定定的看着孩子，小声和裕霸道：“她真乖......”

裕王用心扭过甚，摆起脸不睬：“才不要，女儿一来，你连眼角都不分我。”

裕王还要再交代几句，只是眼角余光瞥见怀中温馨的女儿，喉中一梗，竟是半句话也再说不出来。他一贯是个平和的性子，常常依靠人，外事听高拱，内事听李清漪，此时百般的事情俄然压在他肩头，他也只能咬牙抗住，把血往喉里咽。

他碰到的是实在存在的人，活生生、安康无忧的人。

裕王神态沉寂，垂眼细细的看着怀中的女儿，俄然出声：“真的没有体例吗？”他说到话尾，语声略一哽咽，重又清算好情感方才冷着脸沉声道，“这是王妃九死平生才生下的孩子，也是本王的嫡出长女。你们应当晓得轻重。”

孩子包裹在小小的明黄襁褓里，只暴露一小半的红红的脸颊，似是困乏了，含动手指、闭着眼睛，悄悄的睡着。

裕王悄悄的看着榻上的李清漪，一动不动看着，眼眶都要看红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踌躇着伸脱手，先是手指用悄悄的碰了碰李清漪带了点湿汗的鬓角，然后不觉把手抚上了李清漪冰冷惨白的脸颊。

李清漪按耐不住的侧头瞧了女儿几眼，然后谨慎翼翼的伸手悄悄的碰了碰她红红的脸颊，怕吵醒她，只悄悄碰了碰就缩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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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漪凝目瞧他半天，俄然扑哧笑了一声。她这才低了头，渐渐吻了吻他的额角：“好了，你这个做爹爹的别再吃女儿的醋了。”她软了调子，凑到他耳边笑道，“你和‘贝贝’一样，都是我最最首要的人。”

天光余晖如同熔化了的黄金，顺着开了半边的窗户淌了出去，暖融融的模样。临窗的红木桌案上模糊映着窗外整齐精密的树影，桌案上摆了个青瓷花囊，上头插了几支桂花枝，枝叶富强，细嫩碎小的浅黄花朵似是染了些昨日大雨的湿气，看上去娇娇的要滴出水来。

裕王闻言倒是眼眶一红，一颗心好似泡在酸水里，酸软得出奇。他几乎掉下眼泪来，粉饰似的赶紧起家往外走，口上道：“我去那头瞧瞧贝贝。”

裕王放下盛粥的白瓷碗，想了想，很快又给她递了个块桂花糕：“甜的，润润嘴。”

李清漪一觉睡到傍晚，方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