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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虎那些惶惑俄然跟着那一点阳光似的暖和而烟消云散,他转头对上朱翊钧含笑的面庞和李清容诚心竭诚的目光,终究还是放下心来了。
李清漪手肘不由往边上一动,案上才喝了普通的茶盏被推得一歪,凉了的茶水也跟着倒了出来。
李清漪被他的语气逗得抿了抿唇,随即又垂下眼,眼睫稠密且纤长,就像是小小的扇子,在秀挺的鼻翼处落下一点淡淡的暗影。
也不知姑苏是否就是专门克他们姓朱的一家子的,宗子朱翊钧的事情才方才有了眉目,季子朱翊钰这头又模糊烧了起来,日夜哭闹不休。李清漪白日里要照顾朱翊钰,早晨又因为朱翊钧的事情而展转难眠,这般日夜折腾,便是铁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她这么一个浅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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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进了申府,郑虎本来另有几分自大和模糊的抵当――他是不怕强权和那些丑恶的事情,但是第一次走进这么豪华的府邸,看到这么一个温美好貌的贵夫人,贰内心也是有几分不适应的。
“这又那里怪的了你?”天子恐怕她钻牛角尖,赶紧出声道,“不管是钧儿还是早早的事,都怪不上你!真要说的话,最后点头要南巡的还不是我?难不成你要怪我不成?”
就在锦衣卫一行人胆战心悸的把人估客这一伙人全数收押用刑逼问的时候,朱翊钧和郑虎则是安安稳稳的被人请着入了申府。
可不管是李清漪还是天子一时之间都顾不上这个,双目好似点了火似的望着冯保。
等着朱翊钧说到是郑虎一力带他一起逃了出来,李清容忍了好久还是忍不住瞪了朱翊钧一眼:此次还算是朱翊钧运气好,能赶上郑虎这般的好孩子带他逃出来,乃至路上还能遇见神甫如许助报酬乐的人带他入城。要不然,说不得还要吃多少的苦!
李清容早前便已经重视到了郑虎。她做了这些年的当家夫人,这些年宦海上的应酬也是见惯了人,天然也是有些目光的――郑虎这般的孩子看身形和星子便是农家出身,以朱翊钧的身份多数也是因为此次的事情才会熟谙,故而她才一向没多问,只等着朱翊钧本身来讲明。
虽说已经有几年没见,孩子的面貌也是一日三变,可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外甥,李清容只一眼就能从朱翊钧的脸上找到李清漪和天子的影子。只是,单单从朱翊钧的模样就能看出他约莫是经了些事情,李清容也不敢过分诘问,故而挑了个比较暖和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