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河破碎[第3页/共4页]

舒信暴露轻视的眼神，拔刀出鞘，刀身反射出一道红光，不露声色，大步流星，敏捷穿过人群，一刀劈向敬辰，刀法疾如风，快如电，力发千钧，好似一团熊熊烈火喷发而出，伸开血盆大口，吞噬苍穹。敬辰横刀上挡，被舒信砍成两截，身子站立不稳，向后连退了数步，还未回过神来，舒信又连劈三刀，干脆判定，没有一丝踌躇，顷刻间，四周喧闹无声，半晌以后天空一阵雁声惊过，再看敬辰，口冒鲜血，兀然倒地，身上却不见一处伤痕。

欣喜的是，这个世道固然向来不缺乱臣贼子，但也很多忠臣良将。此时的平阳郡候、丞相敬翔府中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安好，敬翔把府中男女长幼全数调集在大厅当中，这个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的白叟，满脸沧桑，站在正中哀思的说道：“我跟从太祖天子三十多年，太祖未曾嫌我是落第举人，经常问计于我，对我有知遇之恩，太祖病重，我又受顾托命，现在汴州沦陷，少主伏剑而死，朱家和沙陀人乃是死仇，我有何脸孔再进建国门，唯有死节明志，以报太祖。”敬翔说完走向中间的丫环和仆人，对他们说道：“你们对敬家经心极力，都是梯己的人，真不想你们走，可现在敬府已经不能待了，都各自领好川资回籍去吧。”世人听后无不低头掩面而泣，此中已是花甲之年的管家张全跪地哭道：“老爷，你让我留下来陪你吧。”敬翔将张全扶起来，“张全，快起来，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是时候该回家去享用儿孙的嫡亲之乐了。”

舒信看在眼里，却满不在乎，对敬辰说道：“我劝你不要和你爹一样执迷不悟，枉送了性命，从速上前受降，可饶你妻儿不死。”舒信心机深重，敬翔是大梁建国功臣，三朝重臣，他虽已死，但如果敬辰肯降，自能收揽民气，崩溃少数顽抗者的士气。

敬辰自分开相府，便一起赶车，不敢停歇，连续半天的路程，涓滴未得歇息，人困马乏，垂垂慢了下来，李芷柔让敬辰停下来安息一会儿再走。敬辰停上马车，扶李芷温和敬希宁下来，然后把马车下安排好的粮食喂给了马儿，又到四周找了些水来。

敬辰哼了一声，回道：“自古忠臣不事二主，大丈夫死则死耳，何饶舌也。”

敬翔道：“好了，你是敬府的白叟，要给大师带头。”

舒信道：“将军放心，末将定将敬辰一家缉捕返来。”

舒信说完领着几小我筹办出门，李嗣源将他叫住，“等等，你记取，他如果情愿归顺最好，要不然当场处决。”

敬翔他杀后不久，汴州城破，唐军大将李嗣源领着一群兵士冲了出去，却发明敬府内早已经空无一人，便叮咛世人散开搜刮，本身往堂中走去，刚进门便见敬翔悬吊于房梁，部下两名流兵把其从白绫上放下，在他身上摸了摸，然后禀告李嗣源：“将军，人已经死了。”李嗣源看着安排在地上的敬翔，不无可惜的叹道：“敬翔这个老固执，宁死不降，为朱温的天下陪葬，真是不值得，把他好好葬了吧。”几名流兵领命以后把敬翔抬了出去。

“甚么？公然不出所料”，李嗣源大声喝道：“从速给我追，不能让他们跑了”，李嗣源对投诚的大梁旧臣既往不咎，不过是为了安稳民气，稳固唐军统治，但对于拒不降唐的后梁臣民决不手软，誓要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