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菩萨低眉 金刚怒目[第3页/共3页]

“达摩老祖，那两个孩子不错吧？”塔林内，天竞不知从那边探出身子。

但见塔形各别，或方或圆，或六角、八角，凹凸错落，各展其态。其材质皆为青砖黄瓦，古朴持重，历经风雨剥蚀，更显光阴沧桑。塔身之上，砖雕石刻，纹饰繁复，既有莲花、法轮、飞天等佛教意味，又有诗词、偈语、和尚平生事迹之记录，笔迹虽班驳，然其神韵犹存，令人观之而生畏敬。

众僧见状，不知其意，又有胆小者上前摸索，见其纹丝不动，也愈发大胆起来。更有甚者提着醋钵大小的拳头往达摩祖师轰去，可达摩祖师乘势借力，连削带打，令来者沾衣便跌、一掼便倒。达摩祖师却还是面带慈悲，眼神却锋利如炬，谛视着那些前来摸索的和尚。这一幕令在场众僧瞠目结舌，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学修为。那些本来跃跃欲试者现在皆面露惊惧，纷繁后退。

他抬手指向远处正在演练技艺的和尚们，语气中带着可惜：“你看他们，招式凌厉，气势澎湃，但是心中是否有禅？是否能在纷繁尘凡中保持一颗安静如水之心？禅，是武之魂，武，乃禅之用。若无禅之引领，武力再强，也不过是人间争斗之东西，而非超脱苦海、普度众生之法门。”

“大师不必担忧，我们情愿助少林一臂之力。”她敛起羞怯，正色道，“您可否详细奉告我们塔林的环境以及妖魔作怪的传闻？或许我们能够从中找出处理之道。”

“达摩阿谁老衲人就是在这里坐化的，不得不说，他是个有大毅力的人物。”赤鸟看着面前寂静朴实的寺庙，“放着王子不当来神州传法，搁咱可没那种心机。”

“赤鸟，别如许嘛。”白玉羞红了脸。

二人闻声转目，只见一名身披法衣的老衲徐行而出，面庞慈爱而深。他双手合十，行动轻稳地走向他们，目光温和地谛视着赤鸟与白玉。

“我嘞个……”赤鸟倒吸一口寒气，很难信赖那诵经声的仆人竟然是他。

“哼，我就说吧，一堆傻子每天把天大的福兆当作灾害。”赤鸟摆了摆手，“也罢，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尊大佛显灵了。”

“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们好啦。”赤鸟拍着胸脯，向老衲打着包票，“你也不晓得，白玉她可短长了。”

白玉凝神聆听，缓缓道：“此经文所言‘心者万法之底子’，恰与禅武合一之理念相符合，定是有大聪明大修为的高僧诵经。”

“多谢教诲……”白玉欠身回礼，再一昂首，达摩祖师却已经消逝不见。

那位先后果打动而脱手的和尚，从地上缓缓起家，掸去身上的灰尘，目光果断地望着达摩祖师，深吸一口气，以充满感悟的语气说道：“祖师教诲，如暮鼓晨钟，弟子深感忸捏。弟子方才莽撞之举，实为贪功冒进，企图以力服人，殊不知此举早已背叛了禅武修持的初志。弟子现在方明白，杀人需见血，救人需救彻，此话不但合用于武林纷争，更寓含了修行者的处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