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争执[第2页/共3页]

“…中书令已名言，祖母身后，要我趁此机遇击登闻鼓叩拜宫门。金銮殿上，再以玉簪当朝自戕。”

裴安素涓滴不答太子失德一事，只字字女诫女德，纯洁守义四个字仿若天经地义，竟让裴郡之无回嘴之力。

“宁载于义而死，不载于地而生。许人以诺而不能信，将何故立于世？”

“奴读女诫，以夫者为天，天不成逃，夫不成离。我裴氏百年以贞德教女，从无再谯之妇。天犹在，奴何故弃夫？”

东宫当中，泰安半靠在太子的笔洗上，有些担忧地问他：“你这招能行吗？”

“哎，”她戳戳他肥胖的手臂，“你要不要我给你支个招？你去给你阿爹低个头认个错，让他把你放出去，如何？”

入宫四年的皇后华珊，在天子过夜的当晚梦遇神龙，满殿生香。帝后被香味唤醒，联袂行至含章殿外，发明满院的昙花竞相开放，鲜艳欲滴香气扑鼻。

他面色一变，又说：“不，即便是如此，你也难逃一死。本朝百年鼎祚，从无一女得与皇室退亲再嫁。裴家要废我，也要本身的名声。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公然，月余以后，宫中传来捷报。

而本被以为是幕后黑手的大司马陈克令却一向按兵不动。

钦天监适时来报吉祥喜兆，大司马连同数十臣子上书，奖饰帝后仁明感念天下。一贯神采惶恐的天子，也可贵暴露东风对劲的神情。

东宫中，小太子仍淡定矜持，泰安却再也难坐定：“裴家这招太狠，太傅身后，便立即逼死他的老母和女儿。”

天子喜出望外，紧紧握住她的手。

宫中，要选秀了。

“禀性娇纵，发愤矜奢，未笄年而赐汤沐。”他一字一顿，语带讽刺，“未及厘降，先开邑封，帝特宠异之。”

天子一头雾水地裴安素，一时竟不晓得说些甚么好。

一番话, 说得天子和满朝大臣云里雾里。

一句话说完, 殿中鸦雀无声，温馨得像一枚针掉下都能闻声。

皇后力殆头晕，诊太医前来问脉，却在此时被诊出了三个月的喜脉。

“太子乃是一国储君，废立一事有关鼎祚，又岂容得妇人置喙！”他口不择言，衣袖一甩，转过身去。

皇后有孕在身，却跪在地上拦下心血来潮要大赦天下的贤人。

年青的天子欣喜过望，而中书令裴郡之一语未发，只目光深沉地低下头。

太子慢条斯理地悬腕，缓缓在纸上写下一笔。

“何况太子包元履德才德兼备，记念当日并无半分失礼之处！”

裴家一月以内，已稀有次遣人递话，字字句句都让她识大抵懂大局，为报父仇舍弃性命。

陈皇后派来的乳母杨氏指认太子逼/奸，太傅愤而撞柱却被借机害死。而他身后当即发难的倒是一向以来力挺太子上位的裴家。

她借势瘫倒在地，半闭着眼睛，昏黄间瞥见天子不顾威仪从龙座上奔下，焦心肠指着内侍喊：“快！快救！太子妃如有了三长两短，你们谁能担责？”

裴安素苦笑着回他：“现在情状，我已是半个死人。再不搏这一把，便是不想死也得死了。”

小太子像是终究受不了她的聒噪，淡淡瞥了她一眼，缓缓开口：“公主殿下是个甚么性子，我清楚得很。”

“你快些奉告我，也好帮你拿个主张。”她眨眨眼睛，“我父皇长兄对我一贯宝爱非常，有求必应。在讨喜这方面，我倒有着非常丰富的经历与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