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无用[第1页/共2页]

“正如先生与将军所见，我并非精神凡胎，而是清冷殿中一只鬼怪。与殿下了解于四年前的中秋夜，伴随至今。”她低头，“殿下并非中毒，而是失了元阳…”

“焉知第二日，蠹灵酒足饭饱熟睡而醒，身畔睡着的那男人却被吸尽了元阳，枯瘦如同秋风落叶，活脱脱成了干尸一具！”白叟的声音顷刻阴沉，通俗的眼睛却像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应先生冷哼一声，指尖一松，金箭离弦，对准眉心风驰电掣般袭来。

泰安仍在愣愣站着，但是李将军和应先生却再也等不得，两人互换眼色，应先生率先上前，唰地一下压在泰安的肩上。

而报应来得如许猝不及防，连抵挡的时候都没有，就让太子倒在了她的面前。

挥挥衣袖，化风阵阵，旁人再也没法伤她分毫。

梦中的皇后定定地看着他，眼中点点滴滴盈满了伤感。

他不过是三四岁的顽童，和几个乡间的农家火伴坐在麦垛上辩论玩闹，累了便躺在麦垛下，听乡间白叟讲那传闻。

扭转着的走马灯中，是一张张小小的纸片，薄如蝉翼。

他将她满满的担忧听得清楚, 却笑着欣喜她道：“泰安？母亲不必担忧，儿与泰安几番存亡, 肝胆相照。她…仁慈敬爱, 天真烂漫，毫偶然机，白纸一张。如果连她也不能尽信, 儿活活着间又有何人能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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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慎蠹灵…谨慎那蠹灵害人啊！”

她右臂钝痛，从恍忽中复苏过来，这才发觉，应先生已经用力卸掉了她一边臂膀。

身侧的母亲不知何时消逝不见，他举目四顾，茫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她模糊钝痛，但是却感到被卸下的手臂在垂垂复原。

那些曾经忽视掉的细节，曾经一次次反复的自我思疑，澎湃而出的不安和惊骇，都在提示本身，她不该和他在一起。

太子晓得, 这是一场梦境。但是他拼尽尽力，却只能瞥见白茫茫的一片雾气。是凌晨的阳光, 永久也没法穿透的云海，而他却只能在漫无边沿中摸索着前行。

冥冥当中早有定命。运气的指引详确入微，早有百般的蛛丝马迹。

是她明知不该，还非要逆天而为。

她毫有害怕迎头而上，胸前伤口肉眼可见地复原：“将军先生不必惶恐，我自知罪孽深重，万死难咎。惟愿殿下无缺复原，即便元神寂灭也在所不吝。”

太子在一阵阵的蝉鸣中昏昏欲睡，勉强想支起精力，可穿戴粗布长裙的他的母亲却将他揽入怀中，双手捂住他的耳朵，轻声哄着：“睡罢。”

可他晓得她不会。两心相许情深不移, 他疑遍天下人，也断不会对她有半分疑虑。

太子悚然心惊，再欲诘问，那红色的雾气却顷刻涌上。方才枯瘦精干的白叟，鲜明已成为一具被吸干了阳气的森森白骨。

月满梢头，太液池畔灯火透明，花灯闪动。

而他站在阑珊处，俄然间听到了一个藐小的声音，絮絮像是从袖中传来。

像是一场没有绝顶的梦境。

泰安的脑中嗡嗡作响。

以往的她凭借他血气而生，像是一只软弱不堪的寄生虫。

他瞥见了陈皇后，软绵绵地抬头躺倒在青石砖上的血泊中，胸口正中插着一柄桃木短刃。

“人间真乐地，不比繁华境。蠹灵性/淫勾人，取阳精固元神，将那墨客迷得神魂倒置，与她共赴巫山得趣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