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拳拳服膺[第2页/共3页]

除了家具充分，房间也更显得都丽和高雅。四柱的架子床，床身刻的是高浮雕的牡丹图案，意味繁华吉利。案上的天球瓶插着一只海棠，海棠娇媚素净。但真正宝贵的倒是琴桌上的鸣凤古琴，那是当年父亲赠送给母亲的一把名琴，前两年被阿眉给讨了来，此次也带来了杭州。

mm的话让杜玉清很有一些内心震惊，一时不晓得该说甚么好。

亚水吗？杜玉清不感觉本身是，但这会她真正感觉mm是亚水啊！

在姐妹中，杜玉清长得像父亲，mm阿眉长得像母亲，或者更多的像本身的外婆。闽南人称祖母叫阿嫲，杜玉清他们也从小这么跟着叫。阿嫲是位个子矮小精力矍铄的老太太，每次看到她，她都把本身清算得整齐洁净，斑白的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抹着刨花油的头发在脑后低低地纂成一个髻子，上面成对角插着两枚快意纹银簪子。阿嫲五官温和，脸上常常缀着笑容，笑起来眉眼弯弯，仿佛充满了适意和满足，让人表情镇静。到现在阿嫲仍然是一个清秀的美人，能够想见她年青时的小家碧玉，该是多么招人喜好。外公曾对劲地说，阿嫲当时是周遭十里着名又姣美又勤奋的女人，要不是本身中了秀才，底子没有体例比过当时一同去求亲的富朱紫家。

杜玉清进门的时候阿眉正坐在窗前，拿着绷子在绣花。床上、箱笼里堆满了衣服披帛金饰和各种小玩意儿。她的丫环采绿采、采菽正在一件一件地清算。

姐姐，我不像你心胸弘愿，能够做普通女子不能做的事情。我喜好待在家里，安好平和，刺绣既能够熏陶脾气，又是德言容功的一门，既然这么好，我就干脆走闺阁绣娘这条修行之路吧。”

杜玉清的嫁妆就摆在了画案角上。画案中间摆了两方砚台，四块墨碇，钵盂小口的水丞、铜条镇纸、红木笔架、青花鱼藻纹笔洗等小用品，杜玉清喜好这些精美的文房，平时的月钱多数花在了这上头，渐渐攒起了这些敬爱之物，以是千里迢迢也要带着，不舍得抛下。

阿嫲一向爱美，到现在都常常在耳朵上的鬓角发间斜插上一枝时令的鲜花，或者芍药，或者海棠，美得不得了；衣衿上缀上几朵香气芬芳的茉莉花，或者玉兰花。阿嫲不识字，到了都城十几年还不会说官话，人却勤奋得不得了，每天出出进进利索地洗衣做饭缝衣裳，在小小的院子里斥地一块菜地，种上故乡的蔬菜生果。杜玉清他们每次去，阿嫲肥胖、充满青筋的手就紧紧抓着杜玉清，给她手里塞满各种吃的东西，充满慈爱的目光看着她，用闽南话不住地夸奖她，中间的表姐不美意义地给她翻译：“阿嫲说你长得标致，说你很无能，你妈妈身材不好都是靠你照顾了……”久而久之，杜玉清也能听懂了一些闽南话了。闽南人夸奖一个女人长得标致，就会说:亚水啊。就是北方话夸女人水灵的意义。

靠床边摆着一张漆色亮光的衣架，衣架是在两个轻巧的木座上各植一立柱，用站牙挟扶，柱间用连杆连接，最上一根横杆两端雕着快意云纹出头翘起，江南木作的精美让杜玉清非常赏识和喜好，衣架后边的是杜玉清从都城带来的两个装衣裳金饰和书画的杉木箱子，箱体下配着矮座，矮座的开关内有四个孔，它们一起就是如许被穿绳搭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