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番外：前传（三）[第2页/共3页]

“当利人向来寡廉鲜耻，忏悔如喝茶。”华璧冷声道：“秋毫不犯，那这两千山匪算甚么？”

“云从龙，风从虎。

“明日要回程了。”华璧仿佛已经有些含混了，嘴角还是无认识地勾起。

“至公子，随我来吧。”桓宇带着华沛一起往西，只见离中帐二里远处，有一大片空位，上覆白布，上面躺着几百俱尸身，都是兵士们好不轻易把手、脚、脑袋给拼归去凑成个全尸的。

懦夫饮尽碗中酒，

他开口道：“十年前，当利与我朝缔缔盟约，以漠河为界，息战三十年，秋毫不犯，将军不成再射。”

“二弟，他们是被当利王摈除的反军，我们倒是大祈正规军啊！”华沛苦口相劝。

“是。”华磊点了点头，接过华璧手中药瓶，低头看了一眼对方乌黑面庞、难掩怠倦，忍不住开口，“殿下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过了，明日又要回程，不如现在安息半晌罢。”

后祈开平九年，襄武王马踏漠北，拓大祈边境，完整把这座狼居胥山归入大祈版图。

万里胡人尽祈歌。”

华璧嘴中垂垂溢出明朗的歌声，身后军士一行一行合声跟上，整齐宏亮的军歌撼动六合：

桓宇胳膊肘悄悄撞了撞华磊，朝华璧努了努嘴，小声道：“活力了。”

等华磊把东西都清算好后，又从怀里拿出一块正面凸起的圆形铜块和一个红色瓷瓶放在华璧椅上扶手，“殿下的护心镜昨晚裂了罢？”

“……报天子，救黔黎。

“罢了。”沉着下来的华璧看了河水一眼，打马后退。再如何，他也不能真视两国盟约如无物、渡水追杀。

“桓军侯想说甚么？”锃一声响，华璧收剑回鞘。

三道声音几近同时响起，华璧展开双眼，晃了晃脑袋，规复复苏，“进。”

金鼓齐鸣万众吼，

华磊摇了点头，“部属不累。”说完，他只埋头捡地上东西，细细清算好。

襄州无弱兵，襄王多虎将。固然不假。

手持利剑九十九，

华沛、桓宇、华磊三人翻开帐帘，前后入内。

“麾下军侯华沛告进。”

帐内，华磊上前走了几步，蹲下，伸手捡四散在地的书册纸笔。

汉元狩四年，骠骑将军霍去病大破匈奴，代天子祭奠六合，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瀚海，自此漠北匈奴无王庭。

杀尽胡儿才调休。

“男儿当如霍嫖姚，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马踏当利，饮马瀚海，封狼居胥。”

翌日凌晨，华璧拔营出发，边疆父老皆夹道欢迎，喊声震天。一起行军，兵马辎重，不踏一亩良田，不取一分民膏，与民秋毫不犯。

只见那人长身儒雅，面庞俊朗，与华璧面貌有几分类似，只是不似华璧出鞘之剑般的凌厉，而是温润如玉，恰是率两千救兵过来的将领，也是华璧的庶长兄华沛。

华璧有些奇特，“有甚么事？”

“麾下军侯华磊告进。”

华璧拿起护心镜和药瓶，不由笑了起来，“阿磊公然殷勤，难怪不管去哪，母妃都要我带上你。”说着戏谑感慨，“十个女子也没你这般细心啊。”

华沛唯恐华璧一时打动、率人过河，欲再次伸手拉住对方。

“那……那三百降匪呢？”

不破当利誓不休。

华磊低头仿佛在清算说话，华沛向前一步，先开口道：“这六百八十二个俘虏中，此中有三百多个是投降的，自古不杀降兵，另有三个是被当利人勒迫插手的祈人，都要正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