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折翼[第3页/共4页]

男人轩眉微扬，冷哼：“施刑过后，又来治伤，何必假惺惺地多此一举？”

四名黑衣人占了上风，沾沾自喜，脱手更是断交狠厉。弯刀几次掠过韶华的身材，白衣上血点斑斑，好像红梅初绽，但每次攻向韶华致命处的招势，却都被圣鼍剑险险地化解开来。

韶华闻言，模糊已知来者是谁，仓猝提剑追去，“站住！京畿营重地，岂由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黑衣人并未凭势紧逼，反而足尖点地，掠向飞檐青瓦，倒是见势不妙而欲逃遁。

韶华追到屋顶上站住，——黑衣人滑头，她恐有诈，不敢冒然靠近。她等了一会儿，见黑衣人瘫倒在残枝断叶中谩骂，半天爬不起来的模样不太像是狡计，才按剑掠下地。

“我但愿，你真的只是摩羯使者。那么，只要兀思在圣上面前作保讨情，看在国宾的份上，圣上应当会宽宥你夜入京畿营之罪。”

目睹腿折脱身不成，黑衣人干脆一把扯下蒙面黑布，果如韶华之前的猜想，恰是买了龙雀匕的那名摩羯懦夫。

趁五人错愕之际，韶华反剑直挑身后两名黑衣人，那两人仓猝挥刀迎击。但此次韶华的守势与之前判若两人，剑势澎湃如雷霆，不到两招，就将二人击毙于剑下。

男人的笑容更深了，“你真是一个奇特的女人。乱世中，只要鲜血和殛毙才气换得武将的光荣和功劳，才气得尝君主的野心和霸图。”

鼍剑上激起了一层层幽紫色气浪，剑气过处，氛围成冰，万物肃杀。那两名黑衣人转眼就成为了剑下亡魂。

韶华道，“我。”

韶华道，“我不如许以为。”

俄然，一粒石子破空而至，在黑暗中疾如一颗流星，精确地击中摩羯懦夫的左手。摩羯懦夫吃疼，低呼一声，冒着青烟，披发着硝磺气味的黑丸，骨碌碌滚落在地上，恰好停在他与韶华之间。

韶华逼近，摩羯懦夫俊脸煞白，眸中划过断交厉色，咬了咬牙，手腕一翻，左袖中滑出一粒冒着青烟的黑丸。

“杀生为护生，交战为战役。为了光荣、功劳滥杀无辜，不是一名真正的武将。为了野心，霸图挑起战乱，不是一名真正的帝王。”韶华淡淡道。

韶华不欢畅了，道，“明显是你潜入京畿营暗害我，我何曾使诈暗害你？”

韶华没有睡意，坐在灯下翻看兵策，见窗外月华如水，也读得有些头闷，起家排闼，出去弄月。

五人就这么温温吞吞地又拼了十余招，屋顶上却有人沉不住气了，一名魁伟的黑衣人跃身而下，手中弯刀直取韶华。

“……”男人不再言语。

“女人，明天就饶你一命，后会有期。”黑衣人身影远去，声音幽幽地飘来。

摩羯懦夫本来是不甘受擒，宁肯与韶华玉石俱焚，可现在在鬼门关盘桓一次，感遭到火石爆炸的热浪，心中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后怕，一丝模糊的幸运，一点难言的迷惑。他迷惑的是，在千钧一发的关头，是谁击来的石子？这份精准和力道与在屋顶上膝盖被击中乃至跌落时一模一样。当时，他觉得是韶华在前面暗害，可刚才较着不是韶华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