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剑冢[第1页/共3页]
独孤鸿望了一眼韶华,又望了一眼宁湛,道:“再不从速措置伤口,她可就要流血致死了。”
望着眼中杀气陡盛的独孤鸿,宁湛艰巨地咽了一口唾沫:“家师紫石门主还等着弟子归去,实在不敢在贵地多加迟误。”
端木师姐呢?她没有杀他么?因为躺在寒湿的地上太久,宁湛冷得嘴唇乌紫,方才挪动一下身材,他就开端撕心裂肺地咳嗽。
等真正瞥见这些可骇的骷髅时,宁湛已经退不出迷宫了。他神采惨白地走着,一起所见,除了满地的森森白骨,就是插在石壁里的各种兵器。
宁湛抱着韶华,紧紧咬着嘴唇,仿佛受痛的是本身。
韶华寂然倒在地上,她的肩膀上插着一只狰狞的断手。宁湛手忙脚乱地扶起韶华,这才发明那只断手并非血肉之躯,而是用硬木做成的假肢。韶华不但肩膀被木手洞穿,浑身也是伤痕遍及,连额上也在汩汩流血。
极轻的脚步声从甬道内传来,宁湛和独孤鸿齐刷刷地转头。迷宫甬道的出口处,呈现了一小我形表面。空位的月光下,垂垂闪现出一张鲜血恍惚的脸,接着是伤痕累累的肥胖身躯。
锻造出绝对完美的兵器,是独孤鸿此生最大的胡想,也是他多年来最大的魔障。他破钞了大半生的光阴,却始终没有铸出对劲的兵器,因为他走的是一条弊端的门路。
如果从冷月的角度俯视剑冢,能够瞥见错综庞大的迷宫甬道里,还漫衍着很多金甲卫士。这些高大的金甲卫士手持利器,幽魂般浪荡在迷宫里,它们重新盔的裂缝里暴露的眼睛,披发着金属的森冷的光芒。
“已经好久没见到生面孔了,不想,今晚却来了一个送命的。”衰老干涩的声音俄然响起,吓了宁湛一大跳。他循名誉去,空位中的利刃投放工驳的光影,一个形貌古怪的卷发老头从暗影中走出,神情如夜枭般狰狞可怖。
这些较着为半成品的兵器极其奇特,实在看不出是刀,是剑,是枪,是戟。明显是剑,却又有枪的形状;明显是斧,却又有戟的锋利曲钩……
“啪!”独孤鸿又挥出一鞭,鞭子抽在宁湛身侧,地上溅起一片薄薄的灰尘。
宁湛正暗道不妙,肩头火辣辣一疼。一道玄色铁鞭倏然袭来,挂着倒钩的铁鞭抽过之处,血肉一片恍惚。宁湛倒在地上,痛得伸直成一团。
宁湛强忍着火辣的剧痛,脸上闪现出轻视的嘲笑。
“韶华!”宁湛看清了来人,大吃一惊,仓猝跑去。
独孤鸿倒提铁鞭,站在一柄插在地的长剑上,猫戏老鼠般望着宁湛。他沉醉地望动手中的新兵器,“如何样?老夫新铸的铁鞭滋味如何?这但是颠末老夫经心改进的铁鞭,它降服了鞭类兵器只能远攻的缺憾,三棱流线型的倒钩和鞭节相互共同,还能够作为苗刀来近身搏斗。”(独孤大叔,你在打告白么……orz……)
独孤鸿的对劲之色顿消,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你笑甚么?”
独孤鸿睁大眼睛,望着满地残片,脸孔一扫之前的凶暴狰狞,神情苍茫得像个孩子:“为甚么……为甚么又坏了?”
望着独孤鸿几近癫狂的脸,宁湛心中惊骇,不由得向后退了退。
月光如水,倾泻在兵器上,森寒的锋刃收回慑人幽光。刀光剑影如张牙舞爪的妖怪,让民气中产生无由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