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好梦难圆[第2页/共4页]

月姑又问：“这黉舍教孩子们学些啥东西？”

月姑停在门口，转头看着哥哥说：“有几个烧饼，还挺热呢，我再煮点面条，吃下倒舒坦些……明天，俺再给你包饺子。”

存孝摆手说：“，快别费事。你也累了，有啥现成的吃点就得了！”

月姑端起一碗面条，又添醋加油，递给存孝，边说：“他大抵是从于集小黉舍门上看的……一心想去上学呢。”

存孝皱皱眉头，渐渐吃面，仍在深思着甚么，月姑递给他烧饼，茫然地接过，随即放在桌子上，叹口气说：“孩子们大了，你该轻松些了，这两年，地里收成还行吧？”

月姑看着大哥，那张浑厚刚正的白净脸颊，因为冲动而胀得通红，额头上竟然沁出细汗。月姑心疼了：“哥，这么说，真是俺曲解了您……您别活力，都是妹子，忒性急了些……”

“黄龙埠，存孝大哥。”兴善说，

青山说：“万家营的，俺叫万青山……”

月姑带青山进屋，看那人四十多年纪，在抽屉里翻出一个油印的名册，从衣兜摸出副眼镜，慢条斯理地架在鼻梁上，问道：“哪个村？叫啥名字？”

“妹子放心，你大哥，不是你设想的那种小人，见利忘义……我已决定了，不去那黉舍，不当那校长……”

正说间，屋里那人已经走门口，说：“妹子返来了……”一个沙哑的高音，接着是几声轻微的咳嗽。

“我和你嫂子，挂着你和两个孩子。都好吧？怎的不见人？”

“妹子坐下，听我说吗……我话还没说完呢！”

苏副校长迷惑地抬开端，又拉下镜框，从镜子上方看看站在面前的年青女人，说：“当然能够……这黉舍是我们县长蔡惟德先生心系全县子民，亲上省、玄门育署申请，特别批准的，全县首批只要五所，并且招生人数未几，你的孩子可算荣幸儿了……”

月姑想起刚才莫须有的冲动，感觉有些对不住大哥，笑笑说：“那如何能够呢……大哥明天想去于集，俺再陪您走一躺。”

月姑说：“你坐下歇一会，俺给你做饭……烙饼炒鸡蛋，如何？吃过饭，再用点药，然后躺下安息。”

那人说：“姓苏，我就县教诲科派来的，挂名副校长……喊我苏教员得了，时下的书院，不称先生，都称教员。”

“早来了，一向等你到现在，快进屋瞧瞧吧。”

存孝说：“写着玩？好诗词、好春联多着呢，怎的写这东西？”

“哥，你就真的看上每月多给你的那几张结合票了？”月姑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肝火。

第二天，母子俩早早解缆。沿新修的通衢走五六里便到于集。气候不错，又是于集逢集，路上行人络绎不断。两人的表情不错，走在路上，不时谈笑。青山俄然想起那日见到金锁，对娘说：“娘，有个叫金锁的人找过你……你可熟谙他？”月姑说：“怎能不熟谙，他是你爹的干兄弟……家里穷，削发当了和尚……”青山道：“我看他像个有本领的人，他夸我左眼这痣是豪杰痣，说我将来有出息呢！”月姑拍拍儿子肩膀说：“有没有出息，全凭本身呢，从年青发愤做堂堂正正之人，昂扬尽力……”青山不满说：“娘，你老是张口‘发愤’，杜口‘尽力’，可这年初，好人难混啊……”月姑不无责备地问一句：“娘这话错了？”青山不再言语，低头走路。月姑心中又翻滚起早有的疑虑，她不清楚于集这黉舍是何人所办，孩子在这里能学些甚么……鬼子一来，民国当局办的黉舍纷繁关停，孩子们无学可上，岂不迟误平生，这让她忧愁。现在有了机遇，却又有新的顾虑：学费多少不是最首要的，要紧是黉舍教孩子们学啥，能让儿子学点文明、技术当然不错，更首要地是教孩子如何做人……月姑心中有些不安：现在鬼子汉奸当道，倘这黉舍为蔡惟德的汉奸当局所办，能把孩子培养成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