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与火[第2页/共3页]

器宗一年一度的盛典“比器大会”践约停止，除了器宗的弟子外，乃至体宗、术宗都有很多弟子前来观赏，更有非庙门的佳宾光临现场，有好的器具当场就点头采买了。林谷轩领着器宗的尊者和大行者们，游走在书院内，品鉴着新旧弟子们的作品，有镶满珠宝的金瓶，有削铁如泥的长刀，有一到中午被阳光直射就会唱歌的铁鸟，有能主动栽种庄稼打理花木的木人，，，，，质者雄浑古朴，精者华丽瑰丽，一排排看去琳琅满目、美不堪收。

余进神采发白，赶紧抢步而出，躬身施礼：“陈述宗主，请恕弟子教诲无方，这，这，是那该死的新弟子，石退，交上来的。”

如果比法力、论武功，石退倒是不惧任何磨练，但这类手上活路，他确切少了根弦。他十指僵化收缩得如同熊掌，笨拙非常。此次如果交不出合适的器具，他的巨象山修行莫非就此打住了么？

合法大师听得唏嘘不已，林谷轩却俄然开口了，目光逗留在展台角落一个半倚的铁棒前，竟然连双掌也微微颤抖起来。

但仅仅是起炉生火就耗掉石退整整一天的时候，书上记录的锻造、淬火等各种技法，他都看过，并且过目未忘，无法真正一脱手，操纵利用，利市忙脚乱、毫无章法，充分证明了“纸上得来终是浅”的事理。两天的鼓捣，石退的脸皮已经被炊火改革得如同一块玄铁，而他手中的那块玄铁，还是还是玄铁，没有长一点方一点圆一点。

看着这期比器大会团体程度较往年晋升很多，林谷轩也几次点头，老怀弥畅，他捻着髯毛对来观光的佳宾批评道：“器为五等，我们巨象庙门器宗能称之为器的，必定是要超出浅显手工品的物件，有附加属性，或辟邪、或施法、或御敌，，，，，最低等的是称之为宝器，优良质料辅以贵重珠宝，便能够制出，它品格的凹凸决定身分在于用的甚么质料；”

他走到空位上，瞻仰彼苍，手上执一通红的铁器。半响，他俄然一只手掌切过那只执有铁器手的手腕，鲜血涔涔而出。他垂动手臂，任由鲜血沿动手腕、手掌、手指，蜿蜒而下，淋在那铁器之上，收回“咝咝”的声音，一团赤色雾气随之分散开来，昏黄灵动的元气也袅袅而起。

想到此处，石退的脑中俄然涌入一阵莫名的感受，让他格外腐败，那座野涧废屋里统统册本上的记录和这一年他在巨象山藏书阁看到的某些古书章节竟然串连起来，变成一段段完整的经文标记在他面前飘过，荡漾起体内压抑的混元之气。石退猛的起家，大喝一声，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了很多。他冥想了下，俄然拍了拍中间海蓝兽的大头，叮咛道：“罗布丝，我要骨头！”罗布丝歪着脑袋一愣，石退反复了一句“骨头”，这只大獒就仿佛听懂了般，转头跑了开去。

还未等这个紫衫小伙出招救火，只听得“轰”的一声，全部茅舍竟然爆裂开来，蓝影明灭，罗布丝及时的纵身蹿出，对着燃烧的茅舍汪汪不已。世人皆是神采大变。

各位传业带徒的导师立时严峻起来，转头望去，均又惊又怒，堂堂巨象山的比器大会，竟然出了这么一件粗糙丢脸、滥竽充数之作，更可爱的是铁棒下还压有一张小纸条，上书八个大字“重器无锋，大巧不工”，真是孰不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