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后宫罪奴[第1页/共3页]
这日,冯昕又被罚浣洗衣物,不得用午膳。
“就是说啊,搁谁不得闹翻了。这左昭仪竟然没有。传闻还跟皇上请罪呢。”
“也是,这‘谋逆’的罪名可大着呢,幸亏左昭仪得宠,皇上才没有连累她。”
快到元日,北风更紧了,这几日平城老是阴沉着天,看不到玉轮。夜色浓厚,似有雾气覆盖。冯昕跪在天井中。其别人都已睡下,只要常娘不放心的立在窗边望着冯昕。她本想替冯昕受过,却被冯昕劝住了。毕竟就算常娘讨情,掌事宫女也不会有半点怜悯之心,说不定还会罚得更重。
“昕儿!”
冯昕点头:“常娘我不碍事。如果待会被别人看到你帮我,我还得扳连常娘受罚。我还能挺得住。常娘快归去吧!”
常娘柔声说:“昕儿,从速吃点,可不能把身子累垮。”
不知跪了多久,昏黄中仿佛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昕儿?昕儿?”
夜风从窗缝门缝中钻出去,冯昕裹着棉衣,伸直成一团,昏昏沉沉的睡了。
冯昕默声不言,待宫女走后,回到住处,常娘把本身的饭留了多数给她,还热乎着。
冯昕赶紧摆手:“常娘,气候酷寒,你不用饭如何行?我既不大饿,你快去吧。我把这衣物洗了。”
瞧了一会儿,内司大人问道:“你,是掖庭宫的宫女?”
隆冬的井水锥骨般冰冷。冯昕的双手早已冻得红肿,冻疮皲裂,手背高高鼓起,疼痛难忍。常娘悄悄号召冯昕:“昕儿,你去吃我的饭,我来洗衣。”
内司是后宫的女官。宫女们战战兢兢,不晓得刚才的话被这位内司大人听去了多少,怕是得挨罚了,皆是不敢昂首。
冯昕刚没入宫内便需每日劳作,得不到疗养,周身酸痛,风寒倒是愈发严峻,常常头疼欲裂。平城的夏季,寒气砭骨,暴风残虐。罪奴的穿着都是宫内褴褛的旧裳,并无多少保暖之用。
要活着,不能死。死是多简朴的事,但是冯昕不甘心。双亲容颜犹在,夜夜入梦。复仇,成了冯昕内心的独一信心,活着,是复仇的独一前程。
“这后宫当中,最首要的一件事就是学会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内司声音中自有几分严肃:“如果下次还听到你们闲话,学不会闭嘴,我亲身教你们。”
一人厉声斥责,宫女吓得立即跪伏地上:“内司大人。”
“啊呀,那左昭仪还不是得跟皇上闹呀?这等事儿……”
掖庭宫,位处偏僻,是包容罪奴之地。
声音虽微小,却包含着稳稳的纤细果断。
冯昕也赶紧跟着膜拜施礼。
“回大人,奴婢是掖庭宫的。”
冯昕不敢让常娘听出她声音有异,只是点点头,含泪吃下。
她不说话,冯昕也不敢开口。
“你们在这嘀咕甚么?!”
冯昕的脸火辣辣的疼,她抿紧嘴唇,低声答复:“是。”
罪奴是皇宫内最低等的贱民,任谁都能够凌辱一番。这巍峨森严的后宫内,民气早就被煎熬的没有涓滴美意。宫女内侍也是公开里相互压轧,何况是对罪奴,更是无人放在眼里。
内司大人却没再说话。回身走开了。
“叫甚么?”
冯昕冻得瑟瑟颤栗,眼皮打斗,迷迷瞪瞪,几近落空认识。她为了保持仅存的认识,咬着嘴唇,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垂垂的,指甲也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