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3页/共3页]
魏芙点头,又略微拘束地回过身,朝顿时的西厂督主揖手表示,这才带着桑珠一道上了船。
“这不恰是殿下所但愿的么?”蔺长泽说话的声音冰冷当中透出沙哑,连余光都没看她一眼。
大漠的风沙很重,周景夕脸上覆着皂纱面具,满身被蔺长泽拿狐裘披风裹得严严实实。马匹行进得太快,以是蔺长泽的身子往前伏得很低,因而周景夕很受缠累,几近被他全部压在马脖子上。
她神采古怪地打量他,半晌,被打量的人俄然面无神采道,“看甚么?”
日落月升,朝夕暮旦,策马疾走了数日,周景夕一行人终究在蔺长泽死在马背上之前赶到了乘船的渡口。逆弱水而上一起往东,再行十来日便能到都城。
周景夕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语气听上去不大顺耳,“我的人,为甚么会跟西厂的人同路?”
她双目模糊有一丝赤红,拂开云霜道,“姐姐不感觉五公主的所作所为实在过分度了么?当初要不是督主,陆家现在……”
蔺长泽接过云霜递来的药丸放入口中,一个小寺人又恭恭敬敬奉上了杯茶,他咽下嘴里的药丸,捻着茶碗盖子拂弄面上茶沫,也不喝,只是垂着眸子道:“走南闯北,无父无母,倒是个不幸人了。”
任千山躬身应是,“部属领命。”
蔺长泽的视野落在一旁的巾栉上,秦禄立即垂着头将托案上的巾栉呈了上去。他揩着白玉戒指,腔调安静道:“这个女人甚么来路甚么背景,十足给我好好地查。如果连这个都查不出来,西厂的二档头你也不必当了。”
夜色下一池弱水都盛满月华,他左手五指缠着佛珠缓缓地摩挲,又略侧过甚,“对了,清闲公子那边有甚么动静?”
手臂的力量规复了,脚一沾地却还是有些踏实。周景夕靠着魏芙合了合眼,等神思完整复苏过来才缓缓展开,摘上面具随口道,“桑珠呢?”
大船上灯火煌煌,火光倒映在水面上,将弱水勾画得如梦似幻。
云雪狠狠咬着下唇,张嘴正要说话,却被云霜拉住了手臂,“你想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