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1|[第8页/共10页]

月光下，她的眸子灿若星斗，唇角扬起个傲慢的弧度，纤细的指尖挑着他的下颔，脸上的神情桀骜而又轻浮，“了解十二年，我从不知厂督有个胞弟。既与厂督同母，想必这模样也差不到哪儿去吧。”

丝竹之声不知何时停了，舞姬也早不见了踪迹，世人闻声笑声皆是一怔。周穆沅看向右手的方向，“蔺卿，你笑甚么？”

“介弟，也有厂督这般姿色么？”

话音落地，殿中世人皆不约而同地双手举樽站起家来，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言罢纷繁喝下杯中酒。

“婚事？”女皇蹙眉，少顷恍然大悟，笑道，“朕想起来了，你想拉拢吏部尚书之子梁甫与五公主。唔……阿满的年纪老迈不小了，也是时候该定门婚事。难为你这当姐姐的操心了。”

“是么？”蔺长泽嘲笑，“那晚在将军府，你可不是如许说的。”

蔺厂督闻言只是莞尔一笑，道，“陛下曲解了，臣残破之身，便是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肖想五殿下。”

这个称号令周景夕皱眉，她凛目，短剑又往前送了几分，“听着，你我二人现在甚么干系也没有。厂督应不时服膺称本将为五殿下，别乱了尊卑之序。”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周景瑜点头，含笑回过甚来，广袖掩面抿了口杯中酒，目光却悄悄张望着诤国公一方的动静。

周景夕愣了愣，明显没推测此人把这桩事挂在心上。见他一副过意不去的模样，她皱眉，抬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公爷肯互助，我心中已经感激不尽了，哪儿有指责你的事理呢？切莫放在心上，说来，咱俩的婚事没定成，那也是上天眷顾小公爷。”

雨水融入相互的唇舌间，苦苦的，涩涩的，像是眼泪的味道。

周景夕将葡萄扔进嘴里，一面不耐烦地瞥了一眼魏芙，口里含混不清道：“四肢发财脑筋简，这说的就是你。脑袋长着是拿来想东西的，”边说边敲了敲副将的头，“你把这玩意儿当安排啊？”

“臣谢主隆恩。”

“哦？”女皇来了几分兴趣，坐正了身子挑眉道，“莫城但说无妨。”

丝竹管弦，美人轻舞，酒过三巡以后殿中的统统人都有了轻微醉意。三公主满面笑意地同身边的妯娌谈笑风生，余光扫一眼诤国公，两人眼神上一番来往，接着便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宫檐下的风灯凄零地飘来荡去，夜风在吹，夜越深便越肆无顾忌，呼呼的声响像极了厉鬼的哭嚎。

话音落地，周遭只余下风声雨声。他沉默地谛视她，忽而轻声笑了起来，“陆家满门之仇，好，很好。”他连连点头，再抬眼时面上一片冰天雪地，“那臣就和殿下好好谈一谈我们的好处干系。”

“……”她吐出嘴里的蜜饯打了个口哨，歪着头边走畴昔边嘲弄，道，“这大早晨黑灯瞎火的，督主在这儿等谁呢？”

这个老狐狸，恭喜完这个恭喜阿谁，就跟订婚的是她和蔺长泽似的。周景夕心头直翻白眼，可顾安的面子还是必须给的，遂磨磨蹭蹭地站起家，托着酒樽笑道，“谢诤国公吉言，这杯酒我先干为敬――”说完抬头干了，接着便要坐下。

轻纱珠帘后悄悄传来了丝竹管弦之声，阵阵动听如仙乐。殿外十名身材妖娆的舞姬曼步而入，赤足踩在金砖地上翩翩起舞，宝座顶上的夜明珠将整座大殿照得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