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合一章[第8页/共10页]
贺瑶芳深吸了一口气,本身先斟了一杯茶灌下去,才说:“他们父子,本来好好儿的,悼哀王不消说,是个傻子。这反了的那一个,一贯也是个诚恳人。可谁晓得傻子死了,诚恳人建议疯来比疯子还要短长。朝廷迩来不是因为宗室人多,费了无数心机么?”
张老先生猜这“悼哀王”便是谥号了,也不点破,一点头:“总不至于削藩。”
贺敬文却觉得儿子是本身的任务,既授了官儿,又不好再多费事容家,儿子须得老子教诲着才好,直言回绝了:“老母舍不得孙儿。”老安人也是舍不得七岁的孙子孤身人一在京里。那句话儿是如何说的?梁园虽好,不是久居之处啊。
一段古怪史,听得张老先生目炫神迷,咂巴了下嘴,回味了一阵儿,才问:“纵我信了,小娘子要如何取信于人?传闻过风骚天子李三郎,不爱江山爱美人,没传闻过为了给妓-女名份而造反的人呀!何况,那世子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断不会如此胡涂,”抬高了声音道,“纵要反,也是为了雄图大业吧?”
“呵呵,一想到这小畜牲,我就感觉我爹真是个好人!阿谁小畜牲,看上就看上了,不管是先帝中宗天子,还是今上,都感觉他不幸,也是要拿他做脸,等闲小事,也都容了他。先生是晓得的,悼哀王是傻子,这世子结婚之事,他办不来,两年后,直着悼哀王病危的时候,今上亲身为他定的婚事儿,好叫悼哀王走得放心。妃是先帝朝贤臣胡阁老的孙女儿,胡阁故乡教非常严明,胡氏亦是贤能淑女。今上很少对人这么好过……”
花儿果儿两个倒是不识字的,要造册,又是一种费事事。幸亏家里另有几个识字的仆妇,方解了这一时之忧。韩燕娘愈发立意,等闲下来要调-教丫头们识字懂事儿。
贺瑶芳一怔,轻声道:“谁晓得呢?也许那女人就是个幌子,他受不了旁人看傻子似的看他。杨妃不也是叫明皇命令勒死在马嵬坡了么?可阿谁幌子,不甘心呐!以楚王父子之智,如何能瞒得了人,做下这等事来?谁肯为他做呢?教唆他往京中送礼,教唆他兜揽逃亡编为部伍的,又是谁?我只是晓得,盗匪因之而起,烧杀劫掠。百姓流浪,江水为赤。厥后那片地界儿上的官儿,要不就是反逆伊始,不从逆被杀了,要不就是从逆了,平叛后被正法。能守城保民、传讯京师的……十无一二。”
张老先生是个刻薄人,出言挽救了她。慢条斯理隧道:“子不语怪乱力神,符水无用的,不如朗读《大陈律》,其内自有正气在,鬼祟不侵。”
贺瑶芳对此并不觉得意,比起她上辈子的行头,小孩子能有几件东西?全在她脑筋里。见屋里乱,便命绿萼拿了个拜垫,悄悄往屋后僻静处放下了,对着禁宫遥拜了三拜:【此去不知何时能再见,愿娘娘保佑,妾百口安然,也为娘娘了结一桩费事事。】
接下来就瞅着韩燕娘真大杀四方,捅翻了一个流寇,抢了他手里的木棍,虎虎生风地抽飞了一个要砍贺敬文的匪首,还不忘吼丈夫:“将我们的人集合在一处!我看不过这么多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