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扫兴的皇帝[第6页/共7页]

瑶芳捏着书签晃晃：“莫非他家兄妹两个写的字儿是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不成？我与七娘相处固然未几，倒也互换过几次字儿。”

罗老太太亦知其事，对此很有一点顾虑：“锦衣卫？怕不大好吧？”

贺成章缓过劲儿来了，没好气隧道：“你本身也说了，不先中了状元，谁看得起他？贾充没打死韩寿，那是韩寿有个韩王祖宗，有个司徒曾祖，祖为太守、父是侍御史。九品官人法，他没出娘胎出息就定了，我如何能比……”【1】

当时男女之大防，当然没有严格到与陌生男人说句话就要动家法，却也没有开通到可暗里通报东西的境地。越大些的家属，越是端方些。贺、容两家，虽说是“世交”，离通家之好、肝胆相照还差得远了。贺成章是到容家读书去的，不是到人家家里勾搭女人去的。瑶芳信赖本身哥哥的品德，也很信赖容七娘，但是面对此情此景，也只要无语凝噎了。

岂料还没等过年，牌局还没凑起来，宫里又来了动静：娘娘因听到湘州的动静，想起罗老太太来了，召她和她的孙女儿们进宫去说说话。

罗老太太也不过这么一说，硬拦也是拦不下的。闷闷地说一句：“你们都大了。”又去房里诵经去了。

叶皇后这个时候召见并非心血来潮，而是策画好了的。一过年，连着到灯节她都不得闲，见各种外命妇，又有各种庆典，她脱不开身。年前比较好，宫里备年，她只卖力批示，自有专人去做。

等拿了书签向容老夫人复命，容老夫人笑道：“贺家人或许有各种古怪脾气，品德却还是过得去的。老的太犟，知府太呆，几个孩子却教很不错。”又安抚七娘，不必将这等事过于放在心上，今后谨慎一些就是了。哪个大户人家没丢过东西呢？

瑶芳见他急了，也不打断，往榻上坐下，听他说完，方道：“哪怕是七娘误置书中，这东西已经到了这里了，却要有个稳妥的体例还归去才好。”

这份好表情持续的时候并不短。

被她弄死的死鬼天子，活生生地从门口过来了。

较着地看到贺成章也舒了一口气：“明天我就去翻一翻，将书签给你带返来。”

容二夫人将丈夫一顿乱捶：“你这会儿又信口开河了！纵别品德不坏，后代婚事，岂可戏言？且看看，他要真出息了，那就他吧。榜下捉婿不免碰到手快的，少年举人，也是能够的。”

叶皇后看了姜长焕好几眼，心说，你这媳妇儿还没娶上，就向着岳父了——

真是会绝望！

罗老太太道：“但凭娘娘作主。”

姜正源是个端方人，简氏更是个美人儿，两个儿子都没有长歪，只是姜长炀已经长成，非常俊美。相较之下，哥哥玉树临风，弟弟冬瓜趴地，丽芳不免感觉这姜长焕肥壮团胖，是做母亲但愿养成的小男孩，却不是少女喜好的俏郎君。

书签事件过后，两处都消停了好久。贺成章诚恳读书，瑶芳一向诚恳窝在家里，每日带着贺平章教他读书识字。直到十一月里，才接到从湘州展转而来的家书，信是贺敬文的，洋洋洒洒写了几十页，恨不得将湘州的事情都交代了，又恨不得将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看得家人都很惊奇：他甚么时候不做甩手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