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逃亡第五站[第2页/共6页]

贺成章道：“吃了老迈一个亏，闻柳心惊，天然是要细心探听的。除非有第二个‘不畏强权’获咎了先前陆阁老被贬黜，迟误了女儿婚嫁的‘柳大人’！”贺成章这辈子，吃过的最大的亏就是被从故乡逼到了都城，彼时年纪虽小，仍然印象深切，说柳家是他大仇，也是不为过的。

长须师爷道：“要快。本年雨特别大，已有报灾的折子到朝廷了。若楚地有失，门路不通，只怕灾情是报不上去的，朝廷岂不生疑？东翁这里，明显有了楚地的动静面不报，圣上怕是要见怪的。”

罗老太太表情已经平复了，对贺成章道：“还是你mm说的是，一介妇人，她能做甚？若大的事情，江西道御史也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哪个柳？”老太太手里的念珠又停了下来。

罗老太太叮咛一句：“不要说得太孔殷了。”又让贺成章跟宋婆子去买个跟青竹差未几年纪的丫头过来。贺成章一面买人，一面急修了手札，以罗老太太的名义，托驿路寄往京中，一给姐姐姐夫，一送往容府。

巡抚仕进做到这个份儿上，非常不易，此事若真，他应对得宜，入京升职是妥妥的，入阁有望。即使是假，措置得宜，也是一分资格。当下请罗老太过分来，又邀了本地布政使等人及卫所武官。贺成章陪着祖母，以作代言。

瑶芳欠身道：“阿婆，说到江西道御史，另有一件事情，正要向阿婆禀明。”遂将青竹之事说了。

再说这柳氏，原是知府家娇养的女儿，无法时运不济，父亲摊上了换天子这件大事，又惹错了贺家。容尚书那边不过随口提一句，柳推官连推官也没得做了。即使柳氏想做填房，也做不得高官勋贵的继妻了。年纪一年大似一年，无法之下，只得将凌云壮志临时按下，求个居住之所。

七月初，朝廷颁下旨意来，锦衣卫亲至，护送贺家祖孙并姜长焕上京。同时锁拿穆从善，赴京问责。至于叮咛备战，及往楚地调查之事，就不是瑶芳等人能晓得的了。

这丫头也是机警，见有人来，一面喊：“我确有大事。”一面挤到了人堆里，被宋平拿个大竹篾筐子罩住。宋平翘起脚来坐在竹筐上面，脸上带着浅笑，像是看热烈的模样。穆府仆人见状，也不疑有他，四周搜刮一番，不见人影，归去复命。宋平将一件单布大氅兜头给这小丫头罩住，将她领了归去。

巡抚浅笑道：“贤侄所言甚是。”对贺成章更是赏识。

卫所等处摩拳擦掌，预备着好拿军功升职。布政使愁眉苦脸，万一事情成真，粮草等少不得要从他这里暂拨一部分。唯有巡抚，又归去召了礼聘的幕僚们，问如何对待穆从善。穆从善品级并不高，倒是御史，言官，不好获咎呀。

事关宗室，巡抚愈发正视了起来。连卫所武官等人，本因他们说话略带些文气，有些听不惯的，此时也坐正了身子来听。

当初贺成章毕竟年幼，于柳家及陆阁老之事知之并不很深，问道：“陆阁老不是与柳推官有仇的么？我如果柳推官，感觉事情不好，必然先用心获咎陆阁老……从知府降到推官，也是划算的。”

哪怕为了猎奇心，也有人想见一见的。街上更是热烈，有读书识字的人，看了招帖，说是楚王反了，湘州知府家后代逃出来报急，也都担忧了起来――楚王是白痴，可也没有人会等闲就拿造反的事儿开打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