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别扭的孩子[第2页/共6页]

瑶芳道：“新官上任呐，总要摸摸底的。千户要盘点他的兵，知府就不能盘点他的民了么？”

迩来因贺成章去府学里蹭课听，丽芳的功课又减了，现在每日只要交几页字，隔几日画幅画，张先生每月查她读了多少经史。至于瑶芳，尽管自学，读完了律令会典，再重新读史——这个书太多，没个2、三年看不完——有不懂的尽管问。张先生肩上的担子轻了很多。

瑶芳总感觉，这个清闲生是个有故事的人，也许这一开首就是他本身的切身经历，或许没有这么凶恶，却也有些影子。不是颠末绝望的人，写不出那种绝望的感受，她颠末柳氏的事儿，明白那种表情。得闲时，还真值得一会，这清闲生报仇的手腕，也是风趣。

瑶芳往韩燕娘那边去，等她哥返来。贺成章每日往府学里听课，返来先见父亲、再见母亲，最后一齐到老安人那边吃晚餐。每天返来，都能说些新奇事儿。府学里人多，总有些事情产生，家里的女人们也都读书识字，说些黉舍里的消息、随口提些典故，她们都能听得懂，不须特地探听些粗浅的笑话来逗她们。

宋婆子心细些，还特地叫宋平喊了宋掌柜来听听青竹的口音，并不是这四周的人。离乡既远，便不怕她弄鬼，无所依托，就只要跟着仆人家了。如许的仆人，比野生的世仆，也差不了多少了。韩燕娘这才放心将她交到女儿面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清闲生这个杀千刀的，在正出色的处所断了。怪不得丽芳满院儿打转呢。

“小娘子是说？”

丽芳无法，只得命人拿了契书来，签书画押，付了钱。先拿了书稿，命人去印。请宋掌柜写了信，约下一回的稿子。赵琪只不过闲来无事，想有个处所将他的书稿印出来罢了。他更想写几折戏，阿谁得细揣摩，写话本子权当练手。见代价给的公允，也不推让，签了书契，还是命小厮拿了来。

贺成章道：“不是为这个才返来晚的，明天来了个新同窗，闹得有些晚了。”说到新同窗三个字，他的神采更加奇特了起来，仿佛见到公鸡下蛋一样。

丽芳撇撇嘴：“他能有甚么动静呀？别是哄你的吧？”

贺成章一摊手：“他说完就骑马跑了，说酸丁讨厌。我就坐车返来了。”

张先生道：“这个眼下是有些难的。”

“也一定就是用心藏的，”瑶芳沉着地阐发，“他自幼经的事儿就与旁人分歧，现在父亲又死了，脾气大变，也没甚么猎奇特的。这么看来，是我们之前想左了，人，都是会变的。我们也得跟着变呐，吃成本儿可不可。”

既然不想，瑶芳就先不费阿谁工夫了，悄悄叮嘱着绿萼留点儿心，能套话就套几句，套不出来就拉倒。绿萼道：“那我搬到她那屋里睡几天，平常她就一副死人脸，也不哭、也不笑。”瑶芳道：“也不消，如果你们投缘了，再一处睡也来得及。带上你娘，多关照她些。她年纪小，心断不会那么硬的。”

贺成章道：“并不是。他哥哥是送他来读书，趁便陪两课，看他不调皮了，再放心归去的。他哥哥且有事要做呢。等他哥哥走了，”挠挠头，脸上暴露个不解的神情来，“他竟然没调皮，也当真听讲，倒像真能听懂似的。我看他年纪小，也不能不睬会他，我们周边儿，有功名的人多，人也不跟我们玩耍，要不就逗我们，实在可爱。他奉告了我一个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