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继母心很累[第1页/共4页]

贺丽芳累得要命，天又热，很想喝冰饮，不想只要绿豆沙，还不带冰，非常不过瘾，就命阿春去厨房要冰镇酸梅汤喝。阿春本来还算个内疚的女人，自跟了贺丽芳这么个直脾气的人，她的脾气也见长。常听人说后娘各种不好，也为丽芳担忧，盘算主张，要来个先声夺人。令老安人与老爷警省，也是敲打一下新太太，在大师内心留这么个根柢，好令新太太即便有甚么坏心眼儿，也不好发挥，纵发挥了，旁人也晓得是她不好。

贺瑶芳赶到厨房，正遇着个尾巴——甚么清算善后的事儿也都来不及了。向来主子就是代表主子的，主子犯事儿，他死了，主子也要担个“教唆”的怀疑。哪怕你说是主子擅作主张，主子也有一个管束不严之责。这才几天呐，就开端要闹分歧了？

到了罗老安人房里，贺敬文的镇静劲儿还没过，也没留意内里喧华。直到老婆孩子都过来了，才问：“出了甚么事儿？”

是以韩燕娘返来便往厨房里去，安排晚餐，又查抄体味暑的冷饮，特别叮嘱：“太阳快下山了，再热也有限。老安人上了年纪了，哥儿年纪还小，冰不成多食。姐儿们那边，屋里摆了冰盆了，就不要上冰镇的酸梅汤了，拿井里的绿豆沙给她们。”

贺瑶芳笑笑：“可不是贪婪么？能做到、做成了事儿的，那就叫长进心，做不到、做不成却只胡想的，还不是贪婪？”

这却不是一时半刻能做获得的，幸亏她另有大把的时候。举人补官，向来是很难的，哪怕贺敬文的卖相不错，那也得出缺儿给他填，别说举人了，这京里等着个好差使的进士、丁忧或是因为各种启事丢了官儿谋起复的……

韩燕娘看在眼里，嘲笑不已。她虽是个填房，好歹是这家主母，卖个把丫头跟玩儿似的——不过平凡人不会玩这个打发时候罢了。宋婆子远远听着声音不对，赶过来时就遇着这么个景况，二话没说，听了韩燕娘的叮咛就照着办了。一时候将人都带到了罗老安人处。

罗老安人感喟道：“我老了，不顶用了，你来教吧。这丫头，或打或卖，随你。”

韩燕娘见她过来，伸手一捞，将她抱起：“天快黑了，你往这里跑做甚么？入夜后不要往黑灯瞎火的处所儿钻，大师女人，本身谨慎着些儿。”

阿春傻了，不敢信赖老安人是向着新太太的，再眼巴巴看着贺丽芳。贺丽芳也有气，她就是想吃冰了，成与不成的，也不在这一碗冰镇酸梅汤上，竟然闹得这么大！气道：“她这说的是甚么话？！我不管她了！”

韩燕娘当晚又寻了贺丽芳，与她将话讲开：“我是你们继母，外头管这叫后娘，你们原就不是我生的，相处天然不一样。这如果亲娘这般叮咛，明天会闹得起来么？我也不要你们待我靠近到忘了亲娘，忘了亲娘的，那是畜牲都不如。不过既是一家人，谁也不想窝里斗，搞得外人看笑话儿不是？你要觉着别扭，就且当我是家里客人，我们都客客气气的，没的活力伤着了本身。我也与你开诚布公地说，今儿这事儿，是阿春没用，你却不好说出‘不管她了’，她好歹奉侍你一回，你不管她了，岂不让人寒心？就算事儿是她闹出来的，你也只要咬牙顶上了，过后喊打喊杀，再随你。”

阿春起了个引子，事没肇事，反成全了韩燕娘。弄得张老先生唏嘘不已，再看小女门生，愈发感觉她点评“贪婪”，很有深意。细论起来，不过“自知之明”四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