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后娘娶进门[第1页/共4页]

张老先生不言声了。他原也感觉，女子还是相夫教子的好，若聪明些儿，做一贤浑家，管家理财，也是不错的。本日俄然感觉，“囚徒”二字，莫名锥心。

贺瑶芳仗着“年纪小”，自汀芳亡后，她就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了，老安人怕她也有个好歹，对她的要求就只要一样——老诚恳实呆家里，每天给菩萨上香，然后跟张老先生读书。贺瑶芳也就乐得清净，竟日里往张老先生书斋里一坐，一老一少，一人一本书，张老先生与她串讲。

贺敬文却不耐烦这些个事儿，对罗老安人道：“娘看着办就是，我那里懂这些？我去寻张先生说话。”

再往小处说，家道好的，生得白净面子，一见就令人感觉是个“人上人”，天然会顺服些。那面黄肌瘦卖相不好的，看了不能让民气悦，出息也要受阻。吏部选官，长得都雅的，得优差，贼眉鼠眼的，排八百辈子一定能排个不入流的小官儿。哪怕钟馗的故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朝廷以貌取人的心还是历数百年而稳定。

且不说这师徒二人闹中取静，落拓读书。单说贺敬文还记取鬼神之说，见许愿的这个没死，死了另一个，贰心下惴惴，极不肯女儿是以出事。汀芳下葬后，便往吏部那边挂一个名儿，谋一外放。

见小女学平生心静气那份安适劲儿，张老先生也只要佩服：“小娘子早知令妹要老去？”

贺瑶芳道：“除非一把□□将家里人都药死了，不然，她要收伏这个家，”伸出一个手掌，“五年。韩家家贫，我看她连件儿像样的嫁衣都凑不齐，连金饰箱笼，怕都得我们家补助呢。丫环天然也是没有的了，想要做事，一小我如何行？她的根柢，比柳氏差太多了。先生向阿婆说要一贫家女，不也是打的这个主张么？我现在，只担忧给她叩首的时候，她拿不出像样儿的见面礼，压不住家下仆妇，那可如何好？”

实在张先生在贺家报酬极好，吃得红光满面，养得油光水滑，贺敬文少来烦他些，他反而更安闲。

贺敬文开口，说的还是是科考的事。虽故作轻松，张先生还是听出了此中的懊丧：“本日去吏部挂了号儿了，只等出缺轮到我。”

贺瑶芳笑了：“我自是不普通的。”张老先生心头一动，莫非要说了？却听她续道：“普通人能再重活一回么？”

张先生答道：“我叫他习字去了。”

贺瑶芳道：“这是天然。我可没要等死，真要等死，我早就死了。我只是说，不要太担忧了。”

不就是要有一点依托么？没有功名就要有情怀！懂了！但是这究竟要如何做呢？张老先生不耻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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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家上去对这件事情都比较正视，罗老安人不顾时疫尚未畴昔，亲身去了女家看了一回。因着女家焦急要将母亲下葬，统统谈得都很快。老安人取中这女人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以其脾气恰好能够弥补贺敬文之不敷。美中不敷的是，这女人端的命硬，老安人很怕她克夫。

张先生道：“东翁还是有登鳌顶之心。”

贺敬文倒不干预张老先生的讲课，盖知张老先生讲授生上很有一套。也不当着教员的面儿考门生，却又让贺瑶芳：“你歇着罢。”想与张先生单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