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祖母的计划[第1页/共4页]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虽是论争，套用到人间的大多数事情上，也都是行得通的。照贺瑶芳的了解，这句话另有一个浅显的解释：事不过三。或者再说得明白一点，很多招数，用多了就不灵了，就要招人厌了。

罗老安人采纳了各个击破的计谋，揣摩着二孙女儿毕竟年纪小，更好哄些，拿她当冲破口了。哄好了小的，再说稍大一点的贺成章，等贺丽芳解禁出来了，哪怕还是死性不改，二比一，她也有力回天了。

张老秀才倒是很有职业品德，一天没让他卷铺盖滚蛋，他就教一天的课，还教得很用心。他这平生，教过无数的门生，有聪明有笨，最聪明的那一个，现在已经做到知府，传闻已经出发赴京——又高升了。笨的当然也少，也有惨到连秀才也没考上的。只是他教出来的门生，倒没有穷得叮噹响还非要一头扎进考场、不事出产的。只能说，老先生教书育人是很有一套。

张老先生看在眼里，还道她是忧心胞姐，便劝她去看望一下：“休要过于担忧了，吃一堑长一智，亏，早吃早好，记着经验就好了。看望两次是不要紧的，体贴长姐是人之常情，只不要频繁，勿惹令尊活力便是。”

贺成章是被吴秀才给经验了一回，说的是：“这是威胁长辈呀！长辈和长辈的心都是仿佛的。长辈心疼你，才容你这般以身挟。”弄得贺成章惭愧得紧。亲姐姐又不能不管，这才过来要提示这大姐两句。

贺成章想要吐血，大声道：“最后一句你不消说啦。”

“吃得香么？”

打着不但彩主张的贺瑶芳并不晓得，过不几天，她就要被说话了。

到一听，好么，她说她全明白。小小男人汉贺成章，提早感遭到了不讲理中年大婶的能力——你就跟她们说不通事理！

气死了气死了，贺成章咬牙说两句：“阿姐别说负气的话，今后说话好声好气的，看阿婆和爹表情好了，我们才好讨情的。”

尼姑慧通的呈现提示了贺瑶芳，本来她还在揣摩着如何样将鬼神之语通报叫祖母坚信不疑。一见慧通，刹时就想明白了——她还记得，故乡有一座传说很灵验的庙，妇人常去那边求签。到时候也可设法往那边求一签，偷换签文一类的事情，她平常也是顺手拈来的。伤脑筋的是签文要如何仿造，她的笔迹拿不脱手，一看就能看得出来。

贺瑶芳猜疑着跟她到了罗老安人处，罗老安人这回坐在一筹措汉榻上，手里捏着她那万年不离身的数珠儿，见她来了，慈爱地一笑，招手道：“来，过来坐。”

罗老安人将她搂到怀里，一下一下地轻拍她的后背：“迩来睡得好吗？”

这等功德，原是轮不到贺敬文的。柳推官也未曾想让女儿做填房，特别是有拖油瓶的填房。可女儿已经迟误了，容不得再精挑细选了。柳推官敬爱继妻，在继妻的要求下便出了几个前提：1、要有功名的——顶好是举人往上，2、要三十以下，3、如果殷实人家。

“嗯。”

祖孙俩真是其乐融融。

想到这里，贺瑶芳又说：“阿姐好好想，不要怪阿婆和爹。”

又是仕进人家的女儿，样貌也好，传闻嫁奁也很多。更可贵的是，如许的人家的女儿，巧了肯做填房。罗老安民气里念了八百声佛，她已经做了最坏的筹算——要么是乡绅家没见过世面的女儿，要么是穷秀才家要补助娘家的闺女。现在得了个官家有教养的女人，真是喜从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