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磨墨(上)[第2页/共3页]
冷绪见他轻车熟路,便问道:“如何,常常磨墨?”
但是他惊奇地发明,本身住的处所,竟然与黄粱梦中的分歧――在梦中,他住在天子寝宫的西北边,名叫青霜殿,那边离后宫远,很平静,也很大,但离天子冷绪的寝宫玉清殿、措置政务的崇明殿亦远,约莫需走一刻钟才到。
第二天一早,江怜南就醒了过来,他不太适应绿绮轩这处所,并且还认床,是以睡得不太好。
江怜南这才反应过来本身说了甚么,忙不迭地解释:“我我我,我是说不爱去给爹拆台了,不是说不爱磨墨了,陛下您的墨这么好,磨着也舒畅,我特爱磨,真的!”
他摸不透冷绪的意义,便只好假癫作痴地问送他来的内侍:“我如何住这儿啊?”
再转念一想,又不是亲生的,天然不像。倒是那位……一样的没脑筋,倒像是亲生的。
江怜南大窘,心想此人如何这么不讲理,本身即便认床,在他面前,又如何能够说‘不风俗’呢?还要不要命了?
他换衣洗漱,碧扇又给他束了发,早膳就上来了。绿绮轩在天子的长信宫中,却不能跟着用御膳,便有专门的小厨房做炊事。昨日他来的时候,就被十一问过了爱吃的菜式,是以现在的早膳,都是他爱吃的:他早上喜吃甜的,内侍们便专门做了蓬糕和五味粥。
江怜南整小我都懵了!
他叹了口气,本身明显已经表示得如许“与世无争”,如何冷绪还要如此防备他呢?
侍读的时候是中午以后的未时三刻到申时,天然还早着。江怜南嘿嘿笑了笑,道:“我认床,且有些饿,就想着早些起来了。”
内侍乃是总管秦三的门徒十一,闻谈笑得有些奇特地说:“这里离陛下的寝殿近,公子作为侍读,天然是要随叫随到的。”
江怜南便在皇宫住下了。
冷绪穿戴玄色的帝王常服,头戴镶金玉冠,正低头写些甚么,一张俊脸面无神采的,听他施礼,倒像是没闻声似的,头也不抬,也不说“免礼”。
江怜南已经熟门熟路了,路上也目不斜视的,就仿佛一点也不猎奇似的,跟着内侍进了崇明殿的偏殿。
“啊?”江怜南还在后怕,压根没闻声他的这句话。
他想着想着,又想起来本身或许这辈子也出不了宫看春光了,不由得有些难受,便不想再走,回身进屋去了。
心想,天啊,本来冷绪是要杀本身的,现在就让他找到借口了!早晓得方才就诚恳说了,现在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又要被赐毒酒了?
江怜南欣喜地昂首看他,唯恐他忏悔似的,道:“多谢陛下!”说着,忙起来了。
冷绪见他宽裕,忍不住佯装严厉道:“你在朕面前扯谎,此乃欺君之罪,你可知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江怜南忙说:“蛮风俗的。”
冷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见他穿戴一身乌黑锦衣,乌黑的青丝以红绳束起,现在被本身吓得浑身瘫软,一张稚嫩而精美的小脸面色煞白,满脸惶恐,连黑曜石普通的大眼睛里都有泪意了,的确就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非常风趣。
“没甚么,你磨你的吧。”冷绪敛了笑意,将心机放到了手中的书卷上。
冷绪凤眸轻敛:“嗯?不爱干了?”
江怜南等了好久都没听到叫他起来的声音,不由得有些迷惑,偷偷抬开端来望面前坐着的冷绪,只是方昂首,便碰上冷绪看过来的视野,吓得他忙不迭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