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红脸[第1页/共3页]

冷白的肤色顿时以肉眼可见的红晕，宋辙虽醒来却仍衰弱，再加上不敢有大行动吵到佑儿，只能紧握着拳头谨慎挪解缆子。

谁知几次用力无果，反累得他气喘吁吁。

宋辙就算在外头逢场作戏时，也从不当甚么风骚人，本日这般景象让贰心头一震。

“奴婢儿时赶上一次蝗灾，外府很多流民涌进汝州城，各家各户都闭门不出，家里没了粮，我爹娘才叫我去官府领。”佑儿回想当时，还是心不足悸，她当时还小，那些流民面黄肌瘦的，可看着她的眼神却非常凶恶，仿佛想要将她活吞了去。

“大人真是爱民如子……”

挼风卯时悄声出去，见屋子里只要宋辙一人不幸巴巴盯着他，忙道：“大人何时醒的？佑儿女人怎不见？”

那日宋辙屋门紧闭着，整一天也未翻开，像是决计躲避着，挼风也未再让佑儿去帮手照看。

“奴婢每次去都涂脏脸，穿不称身的烂衣裳，等排到奴婢时，就哭些求官爷要米。如果不然，拿的米少了，我爹娘就得狠狠打我哩。”佑儿笑着解释道。

宋辙没好气地闭了眼睛，挼风不知何意，走近了才见被子里暴露的那节带子。

高娘子听罢，忙净了手来摸了摸佑儿的头：“是有些发热嘞！怕是昨夜被大人染上了！”

布政使司是有存粮的，更别提每年户部例支下来的银钱，那里是这小小平阴府的洪灾就能用尽的。

天气灰蒙蒙的，不过屋子里点了两盏烛火，让他看清了此时此景。

夜里又下起了雨，本就存了担忧，现在再见这电闪雷鸣，宋辙颓废闭上了双眸。

“大人定是内心担忧平阴府的灾情。”佑儿自顾自道，语气里带了些难以发觉的情素。

“扶我……”宋辙眉眼快皱成一团，深吸一口气又道：“净房。”

倒是高娘子进屋送过几次热水，返来奉告佑儿大人醒了，大人睡了，大人吃药了。

“赈灾用劣等米足矣，通观史乘另有很多用参了沙石的劣米。”宋辙想了想，这折子上等着他联名的处所，不管如何也落不下笔。

“咦？女人本日倒是话少，但是身子不舒畅？”王婆美意问道。

背过身道：“小的先去给大人端些粥来。”

她内心一个格登，归正宋辙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佑儿避开他的目光，硬着头皮提着裙子就往外跑去。

宋辙颠末一天一夜的折腾，已然是好了大半，喝了药漱口后，就拿起了算盘开端揣摩。

翻开公文折子一瞧明细，更是啼笑皆非：“二十万石上等精米赈灾？亏他们想得出来。”

恰好挼风还未进门就听到高娘子的话，想着宋辙藏在床铺里头的绦丝，心头涌起了疑云，不敢去细想。

喉咙当中传来闷哼，起伏的胸膛说尽他的憋屈。

挼风道：“总督衙门派了兵跟着赵巡抚去镇守了，平阴府现在只进不出，流民倒是没跑到外头来，布政使司那边倒是出了粮，只是方才递了便条来请款。”

宋辙听罢，先是游移不解：“为何叫你去？你年纪小……”而后恍然：“是了，你年纪小能让人有怜悯之心，是以会多添些米给你。”

这几日佑儿也传闻了外头的事，特别是王婆子，她家隔了县衙几条街，交来回回的倒是听了很多。

宋辙看着她神情自如，并无自怨自艾之色，倒是让他侧目：“你……”

下去二字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连佑儿腰间的胡蝶结已解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