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涌[第2页/共4页]
薛蝉衣冷冷道:“可惜三年前那件事情过后,全部江湖都感觉我师父废了,天下第一刀现在不过徒有浮名。此番葬魂宫建议争锋大会,要夺中原正道的七把名锋扬威,断水是第五把。”
要真是如此,那这天下第一刀……的确是该换人做了。
薛蝉衣把一颗桂花糖咬得咔嚓作响,活像嚼着或人的骨头,耳朵却渐渐红了。谢离看得呆若木鸡,他小小的脑袋里没装过风花雪月,眼下被灌了一耳朵花言巧语,的确不能好了。
“你如何了?”薛蝉衣看出不对,伸手扶了他一把,孰料这登徒子昏头昏脑,竟然在胡乱中摸了下她的腰,薛蜜斯杏目一凛,好悬没把他扔在地上。
恰好祸首祸首还端着一张纯良无辜的荏弱脸,像是病入膏肓快吐血了一样:“咳、咳……对不住,鄙人看不清。”
葬魂宫内如同一个小江湖,除了那些背叛门派或罪大恶极的武林中人,还包容了一部分在战乱中落空家国的外族,乃至不乏在朝堂上失势开罪的犯官先人,人间三六九等的人应有尽有,可谓是龙蛇稠浊。他们一旦进了葬魂宫,就像扑入泥塘的蛇虫鼠蚁,冬眠在池沼里窥测人间,却又断绝了前尘旧事,今后今后只做葬魂宫里的一条狗。
“既然你承诺了我,就必然要做到。”薛蝉衣扬了扬下巴,暴露她惯有的不成一世来,眼神冷厉不似个黄花大闺女,反而比毒蛇还要渗人,“小离如果出了甚么事,你就算钻到地底下,我也刨了你十八代祖坟,把你挫骨扬灰!”
薛蝉衣闻言嘲笑:“步步紧逼,果然跗骨之蛆,可恼!”
男童把木刀背在背上,湿漉漉的像个刚从河里爬登陆的水猴子。他站在男人面前,规端方矩地叫了一声:“爹。”
薛蝉衣叮咛了一个下人带他去后院,本身仓猝走向前门见客。叶浮生眯了眯眼睛,幸亏进内院时会颠末一条长廊,他借着檐下灯火转头一望,只见薛蝉衣迎着一队人仓促而过,为首那人正将纸伞收起,刚好暴露描述。
一阵脚步声传来,薛蝉衣拿了一条锦帕擦擦他的脸,感喟道:“又被训了?”
“师父对他向来管束峻厉。”薛蝉衣捻了捻眉心,道:“我已经跟管事说过了,只要不违纪反叛,你可在山庄里自在行事,不必看谁的神采度日。”
谢离这才踩着小步子蹬蹬跑远,叶浮生眯着眼睛目送他远去,感慨道:“是个乖孩子,就是老气了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大抵是有车马在前门停下。
叶浮生在半个时候前把本身清算得人模狗样,然后两袖清风地进了断水山庄,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与七尺不穿之脸皮跟在薛大蜜斯身后左顾右盼,正筹算去膳房吃点夜宵的时候,薛蝉衣传闻自家师父又在怒斥小师弟,忙不迭地赶了过来,心疼得连一张花容月貌都带了煞气,可惜打人的乃是她师父,薛蝉衣再如何也不能拿鞭子抽畴昔,只好一边感喟一边给谢离揉散淤血。
厉锋,时年二十五岁,主管葬魂宫青龙殿,是葬魂宫主暮年收养的孤儿,也是他现在最得力的部下之一,被他盯上的人,就如同在草原碰到了最凶戾的狼。
薛蝉衣磨了磨牙,道:“争锋大会七日以后就要开端,这几天定有各派人士来到古阳城,断水山庄天然不能闭门谢客。你这半瞎既然眼睛不好使,就好好跟着小离寸步不落,也不要到处肇事,免得冲撞到本身惹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