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赌博[第2页/共3页]
盈袖等了半晌不见答复,就持续道:“那么最后一局,赌存亡。”
不懂行的人到此,只能在七拐八弯后看到一面冰冷墙壁,然后唾一声“倒霉”便拜别,很少有人晓得那面墙上别有玄机。
这间赌坊不大,只是被割成数个狭小配房,都铁门密封,只暴露几个埋没的通气孔,连人声也几不成闻。与其说是打赌之地,倒不如说像个地牢。
“筹马?”
他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女儿家的金饰,除了挑逗谈笑,便是为了打通关窍。
若赢了,得偿所愿,若输了就愿赌伏输。曾不止一人想过狡赖,了局就是连坟头草都比人高了。
但这是一只小巧的玉镯,而非她的银镯,只是这屋里光芒暗淡,又被丝带裹住,刚才电光火石的刹时便没被她发觉。
叶浮生坐回椅子,抬脚将断开的桌腿踢起撑住将倾的木桌,固然不大稳妥,好歹聊胜于无。
丝带里的确有只镯子。
江湖上有三种处所最惹是非――秦楼楚馆,驿馆堆栈,另有赌坊。
但是眼下,这些东西倒是派上了用处。
就在这顷刻,盈袖一脚踢上了木桌,一只桌腿被她内力所震,蓦地断开,桌面向下倾斜,叶浮生的身材也失了稳,虽立品及时,却也与那截丝带错手而过。
屋里也只点了一盏灯,桌后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道:“奴家盈袖,郎君想要甚么?”
她不晓得,那人放在桌下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又渐渐送开。
他走到那扇墙壁前,手指小扣了几块砖头,然后捏住此中一块往外抽了些许,脚下的空中就动了动。
手腕翻转如胡蝶展翼,行动行云流水,直教人目炫狼籍,底子看不清她的伎俩,耳朵里也只要骰子撞击的声音。
叶浮生却没挤进这繁华夜市,他就像个游离长街的幽灵,于街头无声掠过,转眼就成了道影子融入乌黑偏僻的巷子里。
盈袖轻笑一声:“郎君谈笑,三个骰子最大也不过三六同豹(十八),何来的十九?”
叶浮生闭了眼,细心辨认着动静,直到骰盅落定,他才展开眼。
盈袖的手掌按在骰盅上,笑问:“郎君听明白了吗?”
叶浮生一笑,他拿出了三片金叶,道:“够吗?”
叶浮生的眼神无波,盈袖也窥不出更多的线索。
叶浮生点头:“女人随便。”
屋里没点香,可她一开口,就似有暗香袭来,比花香略淡,却比酒气醉人。
她的笑意里多了几丝柔情,之前决计闪现的娇媚少了,看着更美三分:“第二个题目,葬魂宫主赫连御闭关,左护法赵冰蛾于半个月前分开迷踪岭,现在去处不明;四殿主里青龙保护老巢,朱雀、白虎与玄武各奔东西……他们此番情势隐蔽,我等的谍报也不全面,还请包涵。”
骰盅里本来就藏有第四颗骰子,跟着她手摇而与别的三个一并转动,只是一来手势入迷入化,二来四个骰子的声音几近连成一线,鲜少有人能心细至此、耳聪如此,听得出这分毫差别。
此时已是深夜,但伽蓝城的夜市向来热烈,一打眼就能看到满目灯红酒绿,靡靡人影交叉在光与色之间,恍忽有种不实在的错觉。
“利落。”盈袖笑了起来,她本来就美,如许一笑就更夺人目光,“那么遵循端方,由奴家来定这三局如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