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刘姥姥2[第1页/共2页]
刘姥姥连连摆手只叫“饶了我罢!”
鸳鸯也半推半就,谢了坐,便坐下,也吃了一钟酒,笑道:“酒令大如军令,非论尊卑,惟我是主。违了我的话,是要受罚的。”
狗儿嘲笑道:“有法儿还比及这会子呢。我又没有收税的亲戚,作官的朋友,有甚么体例可想的?便有,也只怕他们一定来理我们呢!”
是以才领着外孙板儿去了贾府一趟。
贾母见了,不由欢乐,忙命人再泡一盅来。
狗儿传闻,便急道:“你老只会炕头儿上混说,莫非叫我打劫偷去不成?”
因一年秋尽冬初,气候冷将上来,家中冬事未办,狗儿未免心中烦虑,吃了几杯闷酒,在家闲寻气恼,刘氏也不敢顶撞。
鸳鸯未开口,刘姥姥便下了席,摆手道:“别如许玩弄人家,我家去了。”
当时只要王夫人之大兄凤姐之父与王夫人随在京中的,知有此一门连宗之族,余者皆不熟谙。目今其祖已故,只要一个儿子,名唤王成,因家业冷落,仍搬出城外原乡中住去了。
王夫人等都笑道:“必然如此,快些说来。”
刘姥姥道:“谁叫你偷去呢。也到底设法儿大师裁度,不然那银子钱本身跑到咱家来不成?”
本来这刘姥姥的半子姓王,祖上曾作太小小的一个京官,昔年与凤姐之祖王夫人之父熟谙。因贪王家的势利,便连了宗认作侄儿。
鸳鸯忍笑点了点头,端着茶盅出去了。
鸳鸯喝令小丫头子们:“拉上席去!”小丫头子们也笑着,公然拉退席中。
世人都笑道:“这却使不得。”
谁知狗儿利名心最重,听如此一说,心下便有些活动起来。又听他老婆这话,便笑接道:“姥姥既如此说,何况当年你又见过这姑太太一次,何不你白叟家明日就走一趟,先尝尝风头再说。”
刘姥姥道:“这倒不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谋到了,看菩萨的保佑,有些机遇,也未可知。我倒替你们想出一个机遇来。当日你们原是和金陵王家连过宗的,二十年前,他们看承你们还好,现在天然是你们拉硬屎,不肯去靠近他,故冷淡起来。想当初我和女儿还去过一遭。他们家的二蜜斯实在响快,会待人,倒不拿大。现在现是荣国府贾二老爷的夫人。听得说,现在上了年纪,更加怜贫恤老,最爱斋僧敬道,舍米舍钱的。现在王府虽升了边任,只怕这二姑太太还认得我们。你何不去走动走动,或者他怀旧,有些好处,也未可知。如果他发一点美意,拔一根寒毛比我们的腰还粗呢。”
贾母忙赐了坐,有命人奉茶。
贾母笑道:“多谢操心。快喝茶罢。”
刘氏一旁接口道:“你老虽说的是,但只你我如许个嘴脸,如何好到他门上去的。先不先,他们那些门上的人也一定肯去通信。没的去打嘴现世。”
贾母笑了一回,忽又感喟道:“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的。我真真是恋慕呢!”
刘姥姥不知何意,正要安慰,忽被凤姐儿截住,笑道:“可贵本日刘姥姥在这里,倒也热烈。不如我们来行令罢。”
鸳鸯道:“再多言的罚一壶。”
王成新近亦因病故,只要其子,奶名狗儿,便是那刘姥姥的半子。
狗儿亦生一子,奶名板儿,嫡妻刘氏,又生一女,名唤青儿。一家四口,仍以务农为业。因狗儿白白天又作些生存,刘氏又操井臼等事,青板姊妹两个无人把守,狗儿遂将岳母刘姥姥接来一处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