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商女[第2页/共2页]
“哎——”那女子缓声着,不着陈迹地拨下本身脸上的糙手:“今儿这浣花楼可不如何承平,爷就不归去看看,但是上头出了甚么事儿。”声音还是娇软,脸上早已没了泪痕。
床底下的南月不由瞪大了眼。方才还与虎狼斗勇的女子竟转眼成了娇弱美人儿,哄得那知府一愣一愣。
南月将目光瞥向床外,见一双素净葇胰谨慎捧起地上的兰花残蕊,无不苦楚地投进一旁燃着香炉,口中念念有词道:
完颜旻也跟着悄无声气落下,脑中思考着一起上产生的诡异事件。
聂欢一行走后,那歌女娇滴滴扑到知府怀里,哭得一场梨花带雨:“大人,您可必然得为沉香做主呢,那群人清楚就是连您的颜面都不顾,这般欺辱奴家。”
她仰着头,瞳人涣散,不知是作责问还是号令。
几个部属半晌聚齐,异口同声地说没有线索。那领头护法聂欢眼里闪过一丝透着狠的气急废弛,挥手道:“走!”
那沉香又是一惊,瞟南月一眼,嘴角立时挑起一弯酸涩的嘲笑:“这位蜜斯明知沉香非善类,又何故作‘菩萨’二字来调侃。”
那知府面子被驳,枯枝样的手在半空颤抖着,每根手指的骨节处都吊着几个镶金点翠的巨大翡翠指环,食指颤颤巍巍指在半空:“你……你们,的确是反了你们……”声音尖细,带着一点儿浮若游丝的底气。嘴上的胡子也因恼羞成怒而倾斜得更很些。
南月见状忙从怀里取出一包止血散给她伤口处敷上,严厉叮嘱:“你别动,这虽是浅显剑伤,措置不好也会要性命。”
“都去了吧,到这沸火里煮一遭,也可洗净生时感染的罪孽。再生时投到那深谷荒山以外,休再妄图人室暖和。”
“陈述,没有!”
合着是他们两人看错了门牌又被人尾随,差点让这歌女做了替死鬼。
就连窗台新插的凤尾兰,也被卤莽地践踏在地上,方才还能掐出水来的花瓣被一只只脚踩上去,成了皱巴巴的风干纸屑。
几个部属闻声而动,翻手扔覆手砸,角角落落都扫视个透辟,半晌就把全部房间洗劫一通。打扮台的铜镜被震开一道庞大的口儿,靠最后一点张力粘连着,摇摇欲坠,珠光玉色的嫁妆金饰散落一地。
“脑筋颖慧,工夫又不差,大好韶华为何偏生沦落尘凡?”完颜旻眼底无多余色彩,安静冷酷的一句话,直刺沉香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