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1页/共3页]
真宗道:“兵家之道,未虑胜,先虑败,不能不考虑到宗庙的安然。是以方才有人建议一边在澶州加强守御,一边先迁了宗庙。有人说江南有长江天险,辽人长于马战不善水战,必定不攻自退,这也是当年晋元帝南渡之意。亦有人说蜀道之难难于上彼苍,若效仿唐玄宗避道蜀中。此暂避锋芒,待得敌军撤退,再返回汴京,亦不失为一个良策!寇卿之意觉得如何?”
寇准掷地有声隧道:“恰是。”
寇准只感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冲动地重重磕下头去,大声高呼:“天子圣明,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寇准目如冷电,扫瞄了殿中众臣一眼,目光停在参知政事副相王钦若和枢密院事陈尧叟的身上。心中悄悄嘲笑,王钦如果江南人,迁都江南的建议必是他所提的;陈尧叟是蜀中人,迁都蜀中非他莫属。心入彀较已定,他望了真宗一眼,很有默契地也用心不说着名字来:“谁敢在陛下跟前说如许丧师辱国的话来,其罪当斩。”
寇准微微昂头:“陛下欲了此事,臣有一计,只须五日,便可逼退辽军!”
寇准初登相位,即上奏真宗,诏令河北全境,不管官兵军民,尽力抵当辽人入侵,能杀辽人者皆可领赏。
战报雪片似地飞来,辽军已经攻破遂城、定城,越唐河兵临澶州城下,直逼都城。澶州离都城不过二百余里,于军事上可谓是近在天涯,澶州一破,则辽军便可直抵汴都城下了。
刘娥接口道:“但是毕士安年纪太大,其为人虽好,只可作治世之才,不及寇准胆小多智,善于应变和有魄力,官家但是此意?”
真宗点了点头道:“嗯,说得甚是。毕士安已是副相,又是三朝老臣。现在吕端李沆归天,吕蒙正又抱病在家,若依着资格,也确是能够起用毕士安为相。”
真宗看了王钦若与陈尧叟一眼,并未说话。他性子虽和,却并非脆弱之君,昨日王钦若与陈尧叟奥妙求见,提出这等建议,令得他大为不快。但是听二人阐发战况,言之凿凿,倒是不成不虑至此。是以本日当着寇准的面,不顾陈王二人而用心提出昨日密议之事,亦是模糊但愿,群臣当中能够有人以更有力的语气驳斥此论。
真宗惊奇过火,俄然笑了起来:“五日?寇准,从昨日扣下垂危文书,用心饮宴作乐,直到现在以五日为期,你到底卖的甚么关子,到现在能够揭开了吧!”
半月以后,宰相李沆病逝。真宗震惊之余,亲临吊奠,想起当日李沆抱病苦谏的环境,在灵堂上不由泪下,追思不已,下旨追封为太尉中书令,赐谥号为文靖。
真宗看到他如此神态,倒不怒了,沉声道:“倒是为何?”
众臣都吓了一跳,不由地退后一步,表示本身不敢拥戴此大胆之议。
真宗吃了一惊:“你要朕御驾亲征?”
李沆枯黄的病容现出一丝浅笑:“如此,天下幸甚……”一句话未完,便昏了畴昔。
刘娥提示他道:“官家,记不记得先皇临终之时交代后事,曾说过若遇大事可问寇准,此人能言人所不敢言之话,想人不敢想之事?”
真宗听着寇准一番话,一字字说来如同千钧之重,那“南唐后蜀,前车之鉴”“皮将不存,毛焉附耶”,更是一字字如同重锤打在他的心头。“砰!”真宗拍案而起:“传旨,令三省六部,筹办御驾亲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