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遥不可及[第1页/共2页]
难怪如此冷僻,也无人打扫,这场战役持续数月,他约莫也得空顾及此处。现在他们用饭的这张桌上乃至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灰,用手一碰,五个手指印。
他愣了愣,解释:“皇子们向来居住在宫内,只是三皇子性喜独居,不爱人奉侍,三百多年前,特地选了处僻静地制作此居,若无严峻事件,平时措置宫内琐事亦或安息皆于此。”
她推开雕花木门入内,主厅的安排亦与“七竹之苑”相仿,竹制桌椅,墙上一幅画,只不过画的内容却迥然分歧,七竹之苑是云雾深处,两女子相斗,此处倒是一白衣男人坐在屋顶,头顶漫天星斗,而他身前一只凤蝶曼妙旋舞。不消辩白,她也能猜出那一人一蝶是谁,心中一阵轻微刺痛。
一扇绘着山川的绢素屏风将这间房分开为两部分,外间是张圆桌,四只矮凳,桌上一只紫沙壶,几个紫砂杯;内里则是一张床,虽不至于都丽堂皇,却也高雅新奇。除此以外,只几幅书画,几盆兰花――应是言逐风的房间。她目光在房内逡巡一番,终是退了出来。
明知她不该有妒忌姐姐的动机,可这一刹时,她的的确确地恋慕着姐姐,不管是爹娘的爱,还是言逐风的情,她总能轻而易举地获得。而她本身,即便再尽力,再巴望,那些东西对她来讲始终是那么遥不成及。
“无人照顾?”
鸟雀齐鸣中,她抬腿预备往里走,瞥见一旁沈冰要分开的模样,忍不住叫住他:“你去哪?”
“女人何出此言?”他却毫不承情,面色还是保持着安稳无波,“女人是三皇子的客人,部属天然要以礼相待。”
她叹口气,推开右边房门,固然已做美意理筹办,但当她看到那与秋之北的内室几近一模一样的安排时却仍心内一沉。
主厅右边第二间房,在七竹之苑,本是属于秋之南的房间,这里对她来讲倒是完整陌生的,固然她心内明白晓得,他怎会未卜先知为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安排居处,心中却还是难掩失落。
不知失神多久,有轻而稳的脚步声将她唤醒。昂首,沈冰已然走到她面前,逆着光,周身有层淡薄的表面,本来平平的面庞仿佛也是以活泼了很多。他将手中几个油纸包裹的东西放到桌上:“不知你喜好甚么,就随便买了些,先拿来填肚子吧。”
他回眸:“我去给女人买些吃的。”
她终能肯定,此处是言逐风特地为姐姐所制作的独属于他们两人的居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心内滋长,压得她几近要喘不过气来。
她哦了声,道了句:“多谢。”固然他对她来讲也是个陌生人,可无认识地,她却将他视作在这魔界中独一能够依托的工具。
明显她与姐姐并无分歧。
固然他话语未几,却总能恰合适合地消减她心中的阴霾。
“陛下曾派了很多人来奉侍,三皇子却感觉他们碍手碍脚,便都赶走了。”
左边两间房,一间是书房,满满几书架的书,分类别类地摆放着,一眼扫过,多数是些兵法战术册本。另一间是议事厅,庄严严明,她大略扫了一眼后便仓促收支。在主厅里等沈冰返来的间隙,侧首再次看了眼那幅画,一人一蝶,相依相伴,如此调和。
她对他感激一笑,他这才拜别。
细颈白玉瓷瓶,淡绿织锦床幔,手工织的芙蓉被面,连床头的斑纹都是完整仿造秋之北惯常睡的那张床,一眼看去无涓滴辨别,只不过很较着地,这张床的雕工更加邃密。最大的分歧在于,秋之北一贯喜好临窗摆上一盆白玉兰,这里摆的倒是白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