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警匪结仇怨[第6页/共9页]

艾金生已经感遭到秧子房当家的火把移近本身，胡子说到做到，真的点了天灯，留下财物另有何用？再者，胡子不会放过百口长幼。他朝草垛一指，说：“那上面有个地窖。”

胡子取出两坛好酒，弟兄们都起来痛快地班火三子！长年累月独居荒漠，阔别火食草行露宿，胡子们一听大柜叫他们喝酒会餐，个个喜出望外。

“鞴连子(鞴马)。”大柜天南星宣布啃草子的死法——耢高粱茬子。鞴马两字从大柜口中说出，具有震慑世民气魄的力量。

“拿下，干！”众匪贼情感高涨，大海碗举起，豪放地饮尽酒，数把刀叉伸向全羊，仿佛在吞食艾家窑。

大布衫子半辈子有三个身份，赌徒、乞丐、匪贼。做丐帮的二掌柜，俗称二筐。古镇亮子里设有花子房。那年，他们怒杀县长章高涨，闯下大祸，连夜逃出古镇，不久，他们被前来追杀的军警宪特赶入荒漠。一些老弱病残的花子死于枪弹和马蹄下，也算逼上梁山，他们拉起绺子后向一个绺子——天南星靠窑（投诚对方），大布衫子做下水香。

五

陶奎元的亲舅艾金生，看中了这块水草丰厚的地盘，倚仗差人局长的权势，趁卞大金字被撤除鹊巢鸠占，将家眷带来，大兴土木，修寨建院，开荒种地，成了远近驰名的殷殷大户。夏季牤牛河结冰封冻，插着“艾记”小旗的花轱轳铁车隆隆地辗过冰面，拉粮到镇上出售，或以粮易物，大把地赢利。不竭有逃荒闯关东的人来此做长工打长工，寻求生存，小屯也逐步昌隆起来，并有了新屯名——艾家窑。

“绺子有影(跑)的人吗？”天南星一激灵，问。

树大招风，偶然匪贼掳掠哪家的动静传来，艾金生就惊出一身盗汗。固然自家高墙深院，又有练习有素的神枪手据险扼守还是心没底。几年来风调雨顺庄稼收成很好，贩出境的骆驼毛又赚了大钱，渐鼓的腰包更使他睡卧不安。虽未切身领教过匪贼的短长，父辈却因匪贼掳掠而家门式微，他最怕胡子盯上本身。

“姐夫，粗心失荆州啊！”

“害臊？明天非让你见地一下，免得我操心巴力地开导你。”艾金生荒淫无耻，有一次和小妾做爱逼着奉养他的环儿现场旁观。他不容违背的口气道，“你留下，学两招儿。”

“瞭高的(瞭望)弟兄。”大布衫子说。

半夜时分，睡梦中的艾金生被突然一声枪响惊醒，孤寂小屯响着苦战的枪鸣和马嘶……只两三炷香的工夫，艾家土窑被攻破。

调戏妇女者斩。

“过路的，找个宿儿。”

大柜天南星起家离座，手托神主走向火堆，右手拎着上了顶门子的匣子枪，扫视一眼艾家人，虎啸一声道：“弟兄们，我给你们报仇啦！”

两个胡子抬着盖着白布的桌子放在大柜面前，胡子大柜的手还是抖了一下，他揭开白布，闪现几个长方形的木牌子，每个牌子上都刻着一名死去胡子的名字，胡子称之为神主。

“中！”

娘舅要买一挺机枪防胡子，钱早就拿给了外甥。

突然枪响，艾家人倒下一片，九人毙命。神主牌子蘸着仇家的血，投入熊熊燃烧的火堆。大柜朝天连放九枪，奉告彼苍绺子落空了九个存亡弟兄。而后，大柜擎碗，水香倒酒，每朝火堆倒一碗酒，就唤一个死去人的名字——　　“撑肚子（姓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