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 人性是怎样毁灭的[第2页/共3页]
这支绝望的雄师冲向严阵以待的仇敌。
这声震耳欲聋的号令,给他招来劈脸盖脸的火力覆盖;但是格里菲斯反而气吞江山地挥旗舞剑,纵横捭阖地挥剑砍杀,任凭枪弹在盔甲上崩出雨点般的火花。
副官的尸身歪在不远处的战壕里,他的盔甲上嵌着七八条带刺刀的步枪,仿佛蘑菇在尸身上兴旺发展。因怠倦而受伤,因失血而力竭,最后以步兵的体例死去――这是统统骑士的结局。
那支马队的最火线,横着一排猎猎飞舞的红披风,菲莉娅的近卫龙马队首当其冲,鲜红的大氅格外夺目。在她中间,是高举鹰头十字旗的腓特烈,他扯着嗓子一遍一遍号令“德意志万岁”,仿佛在对这片地盘宣布主权;而那批铺天盖地的骑士前面,跟着排山倒海的步兵方阵,明显是乘胜追击的主力一向紧追不舍,从右翼杀到中军,又从中军杀到右翼,把法国人包成了饺子。
四周八方的马队奋不顾身地杀出一条血路,义无反顾地在格里菲斯身后集结。垂垂地,三骑,十骑,十八骑……熟谙的同僚连续呈现,气喘吁吁地汇成一股铁流。
他身边的战友不竭减少。有骑士力竭坠地。有骑士马失前蹄。有的骑士被绳索套上马背,被翻开面甲,刺刀穿喉;有的骑士被砍断马蹄,连人带马滚入黄尘,存亡不知。
普军温馨地摆设在山脉前面,守株待兔。普军以逸待劳,阵型整齐,穿着光鲜,和浴血褴褛的赛巴斯部构成光鲜对比。
在格里菲斯前面,德军退无可退,同四倍数量标仇敌英勇厮杀。惨绝人寰的尖叫连缀不断。
只要逃进孚日山脉,才有能够卷土重来。看到踉跄的师长带头冲锋,剩下的法军也抖擞余勇,紧随厥后,气势如虹。
战线就要崩溃了。
在梅斯要塞北方,被出售的赛巴斯站在尸横遍野的草原上,黏答答的查斯波特步枪变成带刺刀的拐杖,帮忙他勉强站稳身子。
这个贵族骑士举头阔步时,就连法军的连队都心生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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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兵!那是法国人的溃兵!他们的两个翼都被击溃了,这最后一个翼也对峙不了多久!兄弟们,我们胜利了!”
格里菲斯的龙马队且战且退,给撤退的德军断后――持续丢了六条战壕今后,格里菲斯落空了战马,精疲力竭地死守最后一条战壕,誓死不退一步。法军尸身敏捷在他身边堆积,而格里菲斯也因为失血而神态恍惚,连招展的红披风都被打得千疮百孔。
他的大帽子早已不知所踪,脸上的血污厚得像迷彩――他镇静四顾,只不过又看到另一道普军的防地。
法军残兵重新在师部集结。赛巴斯大略盘点,才晓得已经战死了一半兄弟。筋疲力尽的兵士们瞻仰师长,巴望他指引门路。
巴赞元帅是难辞其咎。他捐躯一个赛巴斯师,还是不能把剩下的梅斯军团带回巴黎;而腓特烈捐躯了三个龙马队中队,却把整整八万法军打成了满地乱跑的泥娃娃。
但是格里菲斯还是在麻痹地砍杀。他以为战死的同僚已经迎来光亮的归宿,而他本身也将走向兵士应有的归宿,而更多殛毙,则能让他死得理直气壮。
但是副官执掌的军旗却紧紧插在格里菲斯身边,黑十字大旗飘摇不倒。湛蓝的法军像潮流一样颠末龙骑少将,却没有人敢进入他两米以内――在尸身烘托下,那张森严的金属面具,好像金字塔顶笑纳血祭的死神,让人类由衷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