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门德尔松的梦魇[第2页/共2页]
“死了就算了,美化下尸首,筹办好抚恤金,就让家眷去认领尸身。”莺粟果奶的药劲儿上来,奥本海默眼皮直打斗,咕哝着缩进被子里,叮咛队长:“你别走了,在寝室守夜。今晚总感觉不太结壮。”
“谁能救你?跟你同流合污的佣兵队长吗?上帝丢弃你了,你和我们一起下天国吧!”脸孔狼籍的门德尔松俄然拎起卫队长残破的尸首,冷酷傲岸地耸峙在床头,而卫队长被血淋淋的五指穿胸而过,暮气沉沉地被举在半空,双腿笔挺垂着,变成一条乌黑而惨烈的剪影,在月光下微微摇摆,血从靴子尖端滴答坠落。
队长愣一下,暗骂你他妈不早说,只好拼力抵赖,替本身正名:“隔着木板形成的骨伤,家眷从表面是看不出来的,把尸身丢还家眷的时候,就说是流感病死的,加发月薪做抚恤便能够了。并且假定此人有翅膀,那么此人的翅膀看到今后,也会衡量结果,放弃不实在际的打单行动。我也是为了您的安然考虑。”
但是恶梦还是践约而至。
奥本海默惊骇地瞥见,门德尔松银行长的脏袍子遮不住他的躯干和四肢,他那佝偻的臀部和一个贵妇人的喉咙缝在一起,贵妇人的臀部也连着一个残破少年的喉咙――统统的头颅的可骇地折断,后脑勺贴着背脊,挂在背上晃闲逛荡,滑溜溜的目光一盯住奥本海默,就放射出残暴的火焰;统统的精神都只挂着褴褛血衣,一节一节地首尾相连,以人做肢节,连成一条白花花的千足蜈蚣,匍匐时,手脚麋集得目炫狼籍;爬动时,斑斓的肢体反而阴沉诡异。
“保镳队长!救我!”奥本海默惊骇得像被甲由淹没,明显惊骇死掉,却惊骇得恨不得饮弹他杀,如许起码能从恶梦中摆脱。
奥本海默惊骇地睁圆眼睛,奋力撕扯本身的脸,催促本身快点从恶梦中惊醒,但是他睡的如此深沉,像被恶梦拴住,张大嘴巴都没法喊出声音,只能在脑海里用力地想:“门德尔松!跟我没有干系,你不要来找我!”
奥本海默晓得是恶梦,他熟谙这梦境。他拔腿想逃,双足却压在被子里不能动;他闻声门外的走廊上泛动着五花八门的惨叫,像一场搏斗的盛宴;窗外的月光扭曲得像猩红的烟雾,锌和铁的刺鼻血腥味冲进鼻腔。然后他瞥见私兵队长的身材直挺挺倒进门来,铁剑摔在地毯上,竟“噗通”一声像砸在黏稠的水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