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泪，半笺娇恨寄幽怀[第1页/共2页]

“哦、我就畴昔。”

叩叩叩――

我的心也跟着一沉，不唤他也不劝他，反而走到他跟前，就着他手中的酒壶，仰脖饮了几口。却没想到这酒竟如此烈，喉头胸口都仿佛燃火普通，我伏在案几上咳嗽起来。

我侧过甚，他沧海般通俗的双眸再次将我埋没，初见那日的气象在面前重现，和顺的目光、暖和的度量、温情的安抚：“别担忧，我带你回家。”

“我们走吧。”我朝刘骜行了一礼，回身拜别，丝履踩在琉璃碎片上，模糊的疼，好似等着我前行的漫冗长路。

“主上，你绝望么？”我牵起他的手，将脸颊枕上他的手背，已不再是熟谙的暖和，而是如烈酒般温热的灼痛。

他俯身为我撇去裙摆上的琉璃碎屑：“你眷恋的变作燕子欣然拜别，眷恋你的化作影子相伴朝夕。有人长出翅膀翱翔，有人折断羽翼流浪，可只要本身情愿，又有甚么不成以。”

我终究清楚地记着了这个梦，那是一个傍晚的凌晨，霞光为天涯渡上一道轻柔的粉色，像统统美功德物的伊始。一泓滟滟江水横在我面前，袅袅烟雾仿佛皮电影的幕布，帧帧画面从面前淌过，爹爹慈爱地守在床边讲故事，看着我们姐妹恬然入梦；母亲泪眼昏黄地挤出凄婉的笑容，将我和合德拥进怀中；合德娇俏地眨着眼睛，牵着我起舞在缤纷残暴的花丛；刘骜悄悄扒开我额前的细发，和顺的眼眸倒映着幻境般的星空……

“别丢下我，带我走……”我吃紧伸手，抓住的却只要虚空。

“娘娘，陛下在正殿等你。”小萼仓促跑了过来。

“皇后娘娘，快去我们少嫔馆看看吧，昭仪她、她闹着要陛下废了她呢！”合德的贴身侍女小采惶恐失措地跑来椒房宫，连礼也顾不上行，就仓猝请我畴昔。

才进宫门，另一个亲信侍女小栗也焦心肠跑了过来，抬高声音道：“娘娘，快劝劝昭仪和陛下吧，两人都在绝食，这可如何好？”

“我晓得，我都晓得。”他眼中竟有泪光闪现，我忙忙掩住他的口，炙热的气味和浓烈的酒气从掌心漫延至满身，憧憧过往似纷飞的花瓣，迷了眼，醺了心，我依在他怀里，倦怠地闭上了眼睛。

统统可恋的夸姣都在烟雾缥缈中重现，我痴痴地看着，徘徊在醉人的迷梦里。蓦地风起，大片江潮囊括着暗影，斑斓画卷被掀得支离破裂，爹爹、母亲、合德、刘骜的身影全都褪了色，隐进了茫茫白雾中。

“甚么！如何回事？”我见她镇静的模样料着也说不清楚，便让人速备车辇赶往少嫔馆。

“晓得了。”刘骜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我哀梦初醒，实在没心机多想，仍然闭着眼睛半寐。刘骜伸手拭去我额上的细汗，又为我掖了掖被角，和顺的目光在我脸上停了好一会儿，方才起家拜别。

“小萼女人，娘娘的脚受了点伤，回宫跋文得给她抹些治淤止疼的药。”庆安世叮嘱完小萼，便跟我点了个头，从廊后的小门退下了。

“娘娘，陛下的神采不太好，不知是不是和昭仪有甚么不快？传闻早上打猎的时候兴趣就不高，你还是谨慎应对为好。”小萼非常担忧，她晓得我是不善于奉迎刘骜的，现在又多出个庆安世让他不快，处境天然堪忧。

“陛下，昭仪那边又遣人过来了。”

“不是绝望，是遗憾。”刘骜低头轻吻我的脸颊，我脸上的泪痕早已拭去，他却像嗅到忧愁的气味般和顺地吻着：“飞燕，从初见起，我就把你写进了我的生命里。我是想好好待你的，一向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