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窑子[第3页/共3页]

他给我筹办了一匹长相不赖的小骡子，我拿了几个辣口烧心的小萝卜等着路上服侍小骡子吃喝。出寨门的时候并没有碰到甚么禁止，就算我这男人实在面熟也看在腰间令牌的份上未几查问。与他的骡子串在一起，我们下了奥秘的白水山。山下有个骡圈，因为山路不好走，待采买了东西，还需这些骡子驼上山去。

我一早晓得石头本日要下山采买，便与他打了筹议。他见我的令牌天然不会回绝，却也叫我换身男装免得在街上被王家人认出来抓归去他不好交代。

我给常问夏插下水波般灵动的蓝珠钗，就仿佛给她黑绸似的头附上有灵魂的生命。她站起来，青丝垂在她月红色的对襟长袍上，银线绣的蝶儿跟着她的一举一动翩翩舞动，仿佛下一刻，它们便会在仙子的指引下，离开布料的束缚，到窗外的晨雾里去，飞得很远，飞得很高，直飞到朝阳的近旁，拉开天涯的霞光。

吃了顿不算丰厚的晚餐，三菜一汤，说不上甘旨不甘旨的，只够填饱肚子。石头神奥秘秘地让我早些回屋安息，说甚么半夜好人多，他另有事要出去办。

以后我便与石头一同换了骡车到城里去采买货色。这回票据上的东西很多，他得赶到远些的大城——太一城去，住两三天赋气买齐备。到太一城的时候，已到了晚餐的钟点。我们住进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堆栈，名曰以来堆栈。堆栈掌柜老霍与石头是熟悉，晓得我们是白水寨来的匪贼，事必躬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