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见钟脸[第1页/共4页]
唐惜谣啊唐惜谣,你怎会如此?十年前的你就是如此,当时怪你年幼无知,现在已是及笄之年,怎还是老模样?难不成真如你姨娘所言,和你死去的娘一样,是个红颜傲骨的贱骨头?我不由得倚在门檐发楞,同本身自语,半晌,脸上挂着难以开口的羞怯。
一阵喧闹声中,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一只手拿着乞食盂,另一只手肆意的在地下摩挲着散落于地的碎银,却被身后一声呵叱吓得退避三舍,“臭乞丐,爷的犒赏银子岂由得你这等下九流之辈玷辱,还不快把你的脏手给爷拿开!”
我又回眸看他和她的背影,好似牛郎配织女般班配,无疑是金童玉女门当户对。那穿戴碧色林罗锦袍的女子,是尚书府二蜜斯唐惜香,她边幅倾国倾城,脾气寡淡如水,为嫡为长,尚书大人亦对她百依百顺。
他?是那年寒冬在洛阳长亭跳河逃生的小哥哥么?他那小小的身躯竟能躲过百步穿杨,那血水和灰尘竟挡不住他如星般的眼眸,如玉般精美的容颜,可为何上天如此眷顾他,却还是被无情的箭羽击中,那冰河的水如此的冷,他的手上还戴着沉重的桎梏,他流了那么多的血……
“爷爷!谢爷爷!爷爷饶命!”小乞丐连声苦求着,栗栗危惧,挣扎了好久,被踩得青紫的手才收了返来,十指连心的疼痛令他满眼挂泪,却不敢收回一丝一毫的哭腔,只是强忍着假装一副降服的模样,半俯着身子,朝那一地狼籍蒲伏而去,抓起地上的土腥味儿的饭菜一把一把的塞进嘴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那人说罢,身后“啪”的一声,碗筷连同饭菜碎了一地,众报酬之一惊,纷繁将目光转移于摔盘之人,和一地的碎碗残汤,那人神采傲慢无礼,骨子里又透着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个善茬,世人又几次收回目光,不敢正眼相望。
她端起茶壶,斟满他的茶盅,莞尔一笑如镜花水月般夸姣,他拾起盅盖,拨了拨茶叶,昂首悄悄发笑,不知是为何事。
阿寇嘲笑,摸了摸我的额头,“五蜜斯你没事吧,脸都烧红了!”
我怔了怔,看着他那张华而不实的脸,沉默入迷,皇宫如此?正华二年时闻人贵妃被害的不能生养,正华三年时,宠冠六宫的大蒙公主,被害的惨死,不知为何?我竟在他的脸上看出了凶恶至极,看出了难诉忧愁,莫非东宫皇子,都如他是这般,好似大病初愈,没有一丝光辉的模样么?看来皇宫不好,还是做一百姓乐得清闲。
“高朋登门,府里上高低下定然怠慢不得,只是兰楼的戏是宝春的,我定要去恭维,你莫慌,少我一个他不会发明的!”我边说着,边脱去了一身男装,擦去了用心画上的剑眉,暴露了两条淡淡的弯眉,随便穿上一件月色绣袍。
我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生灵涂炭的帝京,好像一张画卷映入我视线,那活色生香的画卷突然停格,街边的商贩也不呼喊了,径上的行人也不走了,青楼窗边探出的那美人头也不歌颂了,穿戴红喜袍的新娘子手里的绣球也不抛了,面前的统统顷刻被一片红色遮住,那红色像极了一条红纱,随风飘曳。
阿寇急得直跳脚,“哎呀,蜜斯,你莫这不慌不忙的,本日来的但是三皇子!”
我不由迷惑,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没劫财的,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能出何事?顶多时不时的为了本身喜好的伶人,装成尚书府的公子,跟那些不懂端方的公子哥儿们呈呈威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