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 章 【故国重游】[第1页/共3页]

华帘翻开，一张气质儒雅又揉和着难言严肃的超脱面孔从车里探出，仰首望着“玉门关”三个大字，淡淡欣喜。他身边傍着一个十岁摆布的孩童，粉妆玉琢，非常敬爱。

“问你太师公去。”

驿骑来往疆场与长安，穿越不休，火线战报流水价传来。新朝君臣那种严峻，比火线批示的张纯诸将帅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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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儿对劲笑道：“阿爷可问不倒我。至一地，察其形，观其势，溯其源――奋儿都记取呢。刚才探听过了，这条河名很简朴，就叫‘河水’。”

张放凝神望着滚滚碧波，悠然道：“曾经，在某个将来，它另有个名字，叫黄河。”

半个时候以后，枪炮声垂垂稀少。远远一背插三角信旗的驿骑飞奔而来，到得白玉长阶下，滚鞍落马，跌跌撞撞奔上城门，边跑边用沙哑的嗓子极力大喊：“大捷！大……咳咳……大捷……”

汉皇元年十月，即半年以后，王莽病逝于长乐宫长秋殿，享年六十九。

城门丞早已接到动静，晓得汉国有大人物来访，想必这就是了。当他迎上前时，目光却不是看向金盔金甲的骑将马队，而是投注在一名随伴在金轮大车侧旁的人身上。

奋儿立马向车旁的青衣人暴露一个甜甜笑容。

奋儿似懂非懂，不过阿爷说的，他必然会服膺心中。

听闻两军布阵，贼势甚大，新朝君臣无不忧心忡忡；待听到刘秀军策动守势，而新汉军毫无动静，新朝君臣更是惊怒唾骂，纷繁斥问“公孙铁骑安在？为何不侧击敌翼？”

张放嗟叹很久，问：“你早已退伍，为何还在这城关？”

金轮车仆人制止金甲骑士行动，目光投向说话之人，见是一古稀老者，当下浅笑点头：“鄙人恰是张放，敢问足下是……”

近段光阴，玉门关城门丞见多了入关的新汉军、汉国商旅，乃至西极黄发碧眼的胡人，但军容如此鼎盛、设备如此富丽的还是第一次见。

城门丞看毕，连连告罪，昂首正想说甚么，俄然眼神一向――他看到了金轮大车里的人。

王莽、王临、王邑、王巡等新朝君臣在霸城门说是观战，实在啥都看不见。只闻隆隆之声不断于耳，一个个面露惊容，不知以是然。

王邑念到这里，嘴唇直抖，颤声道：“二万破二十万！”

张放走到上游处，俯身掬起一捧净水，一饮而尽，抹去嘴角水渍，收回赞叹声。

接下来驿骑通报俄然间断，把新朝君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还觉得是被新汉军留难了。过后才知，实在是驿骑看傻了，厥后，更是被那流星火雨一样的炮击吓呆了。

就在王莽退位的同一日，玉门关前呈现了一队军容严整的步队。五百金盔金甲的马队环护着一辆金珞饰顶、四壁鎏金钢板、金壁光辉的驷马四轮大车。

“国师不与俗人言语。”金甲骑将说着从革囊里取出一卷盖着印信的札书交给城门丞。

老者神情冲动，拄杖长揖：“本来真的是，君侯这些年，竟然未变多少……我是三子啊！”

可惜，他们的责问与诉求，十足被火线挡回。新汉军态度明白，想体味战役过程能够，想滋扰批示，呵呵！

狂欢的人群里，却传来一声分歧适合的感喟：“太阿倒持，强汉入室，是祸是福，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