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 章 【故国重游】[第1页/共3页]

“问你太师公去。”

那人目光仍投注在玉门关三字上，深深点头：“对，进入汉境了。奋儿，就要见过你阿父了，高兴吧？”

半个月后，夕照傍晚时分，武威郡与安宁郡交界处，一条滚滚奔腾的大河边。

奋儿讶然：“为何叫黄河，这河不黄啊！”

奋儿对劲笑道：“阿爷可问不倒我。至一地，察其形，观其势，溯其源――奋儿都记取呢。刚才探听过了，这条河名很简朴，就叫‘河水’。”

接下来驿骑通报俄然间断，把新朝君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还觉得是被新汉军留难了。过后才知，实在是驿骑看傻了，厥后，更是被那流星火雨一样的炮击吓呆了。

汉皇元年十月，即半年以后，王莽病逝于长乐宫长秋殿，享年六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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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丞早已接到动静，晓得汉国有大人物来访，想必这就是了。当他迎上前时，目光却不是看向金盔金甲的骑将马队，而是投注在一名随伴在金轮大车侧旁的人身上。

老者神情冲动，拄杖长揖：“本来真的是，君侯这些年，竟然未变多少……我是三子啊！”

金轮车仆人笑笑，正想对奋儿说甚么，忽闻城门旁传来一个诧异之声：“叨教，尊驾但是富平侯？”

太子王临抚掌狂笑：“昆阳之事重演矣！然主客易势，贼终咽苦果。痛快！痛快！哈哈哈！”

（感激凤萌！感激支撑本书的统统书友！这一声长啸，终究消停。顿首，辞职。）

这感喟声虽弱，却如雷贯耳，群臣的狂欢，垂垂停歇下来。

奋儿一个劲点头，镇静问道：“那到长安另有多远啊？”

军报呈上时，王莽已顾不得保持帝王仪态，一把抢过，展开，眼睛刹时睁大，下一刻，老泪纵横，白须颤抖：“贼，败了！”

张放凝神望着滚滚碧波，悠然道：“曾经，在某个将来，它另有个名字，叫黄河。”

奋儿见状，也有样学样，喝下后却直皱眉：“这水也不咋样啊。”

老者泪水滂湃：“君侯竟然记得……呜呜……”

昆阳之战，四十二万新莽军，只因主帅轻敌，只以一万人马迎战，成果败北，副将被阵斩，就形成全军崩溃。此时更始军的环境，也是一毛一样。现世报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痛快，无怪乎堂堂太子也为之失态。

这老者，竟然就是当年张放征西返来时，有过一段境遇的新兵三子。当时与三子一起的另有燧长老吴和老卒平叔。一甲子光阴畴昔，张放容颜不改，三子却已脸孔全非，而老吴、平叔……

听闻两军布阵，贼势甚大，新朝君臣无不忧心忡忡；待听到刘秀军策动守势，而新汉军毫无动静，新朝君臣更是惊怒唾骂，纷繁斥问“公孙铁骑安在？为何不侧击敌翼？”

富平侯！既熟谙又陌生的爵名，多少年没人这么称呼本身了。

新朝君臣也不需求驿报了，他们眼睛看不见，但耳朵听清清楚楚，那响彻六合的绵密枪声，那惊天动地的隆隆炮击，连长安城都为之震颤，可想而知疆场之可骇。

此人黑发黑须，面色红润，看不出多大年纪。从面相看仿佛是中年，但那双洞悉统统、阅尽人间百态的眼睛，却又清楚透出属于白叟的沧桑。他只穿戴一袭简朴的青衣，但任何人都能在各种刺眼的金光中第一眼就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