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长安落日】[第1页/共3页]

时析县（今河南西峡县）人邓晔、于匡于南乡举兵，压服析县县令，并获其兵，阵容大振。邓晔自称辅汉左将军，于匡自称辅汉右将军。二人四出略地。先攻取析县和丹水，作为按照地，又打击武关都尉朱萌，朱萌兵败投降邓晔。邓晔乘胜挺进三辅，与大夫宋纲苦战，三战三捷，将宋纲杀死，攻陷都城长安四周的湖县，长安震惊。

韩臣等人追逐败逃的敌兵，直到长门宫。王宪军队向北达到频阳县，所向披糜。世家大族栎阳县的申砀、下邽县的王多数带领部众跟从王宪。三辅的属县斄县的严春、茂陵县的董喜、蓝田县的王孟、槐里县的汝臣、盩厔县的王扶、阳陵县的严本、杜陵县的屠门少之类，自拥其部，自主将军。

王莽灰眉一挑，淡笑道：“汝既知开门揖盗，岂不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理？”

望着身后巍巍雄关，“公孙”大旗下，阿谁脸孔刚毅，身量矗立的将领长叹一口气：“真没想到，新朝国君竟然会同意我们入关。”

“陈”字大旗下，那面相儒雅，一副儒将模样的中年由衷赞叹道：“陛下算计实在精道，一向勒令我们按兵不动，不准强攻玉门，只说静待机会，必有窜改。果不其然，不过数月，便不费一枪一弹，全军入关。”

最前头的张帅扭头，冷然道：“子达，助新平叛，这是陛下定下的计谋，不成或忘。”

风渐急，建章宫神明台上的王莽白发如银，灰眉渐雪，手持玉琮灵壁，诚恳正意祈天。

他们的面孔、他们的旗号、他们的说话，都是熟谙的汉人、汉文、汉语（当然也异化着很多胡人面孔）。但是他们的礼服、他们的兵器、他们的设备，却都是前所未见。

“这类烧火棍似的东西也能当兵器？”

身后三将，除了大麾为玄色，星章为银色以外，装束普通无异。身后认旗别离为“甘”、“陈”、“公孙”字样。

王莽身披厚裘，立于殿台，负手凭栏，微喟：“若事另有可为，我又何至于开门揖盗？”

“西极来的军队啊，可为甚么长得跟我们那么类似呢？”

城头、城门两侧及关内汉军百姓，诧异非常看着这支军队。

身后传来短促脚步声，王莽回顾瞪眼，看谁敢在他祈天之时打搅。待看清来人时，他却怒不起来，来人是他的次子——太子王临。

甘将军虎睨狼顾，恶狠狠盯住道旁衣袴陈旧的新军：“更始军也好，新军也罢，迟早都要清算掉……”

王莽面无神采：“关中基业，关外随他去。”

新朝与汉国缔盟的代价，就是承认汉国对西域的统治。也就是说，一出玉门关，就是汉国国土。固然新朝君臣内心老迈不痛快，但面对既成究竟，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并给对方奉上合法证明。没体例，此时新朝连司隶三辅都已是岌岌可危，那里还顾得上数千里外的地儿？顺水推舟吧。

王参瞠目：“陛下也知是开门揖盗？那为何……”

“陛下，请神轻易送神难……这汉国，毕竟有个‘汉’字啊！”当新汉军入关时，数千里外埠长安未央宫后阁前殿，中常侍王参不无忧愁进言。王参是内臣，虽近天子，但秩禄略低，朝堂之上，军国大事没有他置喙的余地，只能暗里进言。

“喜从何来？”王莽心道莫不是神较着灵了，看来是诚恳打动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