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芍药汤[第2页/共5页]

"让她睡吧。"槟榔的绢伞掠过晨光，"昨夜她单独措置了三个肠痈患者。"伞尖轻点空中，现出青黛开的方剂：大黄牡丹汤去芒硝加败酱草，竟与仲景古方暗合。

惊雷炸响打断了回想。暴雨滂湃而下，檐角铜铃乱响。木香提着药箱冲进药庐，裙摆还在滴水："城南染坊出事了！三十几个工人上吐下泻，有个孩子已经昏倒..."

"师父..."青黛俄然惊醒，慌乱中打翻了墨汁，"我在学脉象图示..."

白芍正在称量芍药，闻言指尖微颤。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月红色襦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若用酒军，须得甘草调和。再加五分炙甘草，可护中焦不刻苦寒所伤。"

【用法】上药?咀，每服半两（15g），水二盏，煎至一盏，食后温服（当代用法：水煎服）。

"五毒哄动的伏邪！"随后赶到的槟榔收伞踏入，伞面雨水在泥地上汇成槟榔纹样，"快取紫金锭化水灌服！"

白芍握住孩子冰冷的手腕，俄然发明他虎口处有藐小的咬痕。翻开衣衿，胸口鲜明闪现蛛网状青斑。"这不是浅显痢疾，"她转头厉声道，"取雄黄粉洒在四周，统统人退后三步！"

大黄已抓起犀角磨刀石："水牛角三钱研末冲服，先清心开窍！"

"用四妙勇安汤加减。"当归已展开针囊，"你带青黛去备金银花、玄参，这里交给我与槟榔。"

半夜时分，药庐仍亮着数盏风灯。白芍揉着酸痛的腕骨推开偏房门，却见青黛伏在案上睡着了。少女枕着的医案笔迹稚嫩却工致："未时三刻，东街妇人舌红无苔，去黄芩加石斛..."

芍药汤 《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

槟榔的绢伞在青砖上投下活动的暗纹，苗条手斧正按在患者腕间："脉虽滑数，重按却见濡软。老丈平日便溏，岂能再施峻下？"转向木香时，他腰间玉坠出现温润光芒，"今晨排便几次？"

木香已备好银针："急则治本。先刺合谷、足三里止泻，再议方药。"针尖没入肌肤时，孩子俄然止了哭，睁着泪眼看向这个和顺的大夫。

白芍望着窗外掠过的芍药花田，腕间银铃轻响："我怕的是握不住患者的脉息，辨不清阴阳表里。"她将少女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但你昨夜施针时，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当归的影子。"

药谷的星光照亮归程时，青黛腕间的绿丝绦已换成青玉镯——那是槟榔用百年青礞石砥砺的。白药在晨露中推开药庐的门，发明案头摆着三卷极新的《瘟疫诊治辑要》，扉页留着当归的笔迹："后浪入海，当携此卷。"

白芍抓起斗笠的手俄然被按住。当归将荷叶覆在她发间："你带新学员去。"他朝门外点头，三个着青衣的少年正在廊下清算药箱，"总该让他们见地实在疫场。"

暴雨中的染坊满盈着刺鼻的蓝靛味。昏倒的孩童躺在染缸旁，指甲缝里渗着青黑汁液。小学徒颤抖动手搭脉，声音带着哭腔："脉...脉象都快摸不到了..."

返程马车上，青黛俄然问："师父化形时，可曾惊骇过？"

【主治】湿热痢疾。腹痛，便脓血，赤白相兼，里急后重，肛门炽热，小便短赤，舌苔黄腻，脉弦数。

话音未落，回廊绝顶俄然传来短促的脚步声。木香提着药箱疾步而来，夙来整齐的鬓发散了几缕，绣着忍冬纹的浅杏色外衫沾着泥点。"东市绸缎庄的掌柜病倒了，"她喘着气说，"腹痛如绞，下痢赤白相兼，舌苔黄腻得能刮下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