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靶场[第2页/共2页]

五枪五十环，连构造校枪的连长都震惊了。

“班长！”杨越见老孙还没反应过来，又叫了一遍。

连长是个典范的西北直男人，不晓得一点拐弯抹角，拿着成绩单当着全连一百二十二口的面，高兴地像个娃儿。

杨越内心一紧，我如何在打靶？这特么是哪啊！？

当年，他站在师部大门口，背着背包像被遴选的货色一样，跟着陌生的人走，去了一座四层高的营房。在那边，他度过了新兵期，然后下了老连队，睡通铺，喝自来水，成了一名名誉的防化兵。两年的军旅糊口古板而风趣，壮观而纤细。平平平淡，但充满豪情。回到社会的十几年间，他做梦都想返来。

“班长？”这一脚力量挺大，杨越腰眼还麻呢，但是语气很冲动，“太好了，你也在！我这几年老是梦见你，就是总不记得你长啥样了！”

“当！”身边的靶位上一阵青烟冒起，杨越吓了一跳，瞥见一张熟谙的脸正憋得跟猪肝似的。开完一枪后，正用力地喘着气。

杨越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现在很肯定本身不是在做梦。因为没有一个梦能如此连贯，更没有一个梦能如此精确地传达如此清楚的体感特性。冷的风，飞的沙，枪口的火焰，吼怒的枪弹。

“2000年？”

夏季里微微的北风吹起，撩着靶场远处的沙土飘了起来。挡墙那边被枪弹打得飞沙走石，报靶杆画着圈在2号靶上绕着。

“在想啥呢？打不打了？不打就退枪弹起立，前面还排着队呢！”老孙吼怒道。

这边杨越一枪比一枪快，不到三十秒，五枪打完了。

“我说蒙的，你信不？”

十六师拉起来算算小五十年，第一次打靶就能打满环的人真未几见。

报靶员拿着报靶杆有点愣神，三个十环了。

“当！”

杨越咧着嘴也跟着笑，这场景他在梦里梦见过不止一次。身边的张朝封用胳膊肘捅了捅杨越，“你丫不是连瞄靶都瞄不好吗？如何打了个满环？”

而现在，他真的返来了！

老孙蹲在他身边，“就我们四个如何行？要不要叫上连长、指导员？再把咱新虎帐长也一起叫了吧。”

0环。

咦，为甚么我会头晕？为甚么我腰眼子上还疼？

“真的是你！？”杨越一激灵，拎着枪爬了起来。

老孙骂道：“行列内里，保持温馨！”

“额滴娘诶！”

“当”

内里灰尘飞扬，冷风横着越刮越大。

“天还没黑呢，你就开端做梦了？还摆一桌叙话旧，你个刚来不到一个月的新兵蛋子，你跟谁话旧呢？是不是五千米没跑够？筹办来十动是吗？这特么打靶呢，枪都是上膛的，你再拎着枪唧唧歪歪，我就让你跑步归去信不信？”

杨越检索着脑海里的影象……

杨越扭头看了一眼张朝封，他正聚精会神地瞄着靶。

还是十环。

因而，新兵三连第一次打靶，就出了个神枪手。

十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