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靶场[第2页/共2页]

夏季里微微的北风吹起，撩着靶场远处的沙土飘了起来。挡墙那边被枪弹打得飞沙走石，报靶杆画着圈在2号靶上绕着。

老孙蹲在他身边，“就我们四个如何行？要不要叫上连长、指导员？再把咱新虎帐长也一起叫了吧。”

“我看你是练瞄靶练傻了，明天1月7号，周五。”

0环。

咦，为甚么我会头晕？为甚么我腰眼子上还疼？

“班长，明天是甚么日子？”

十环。

五枪五十环，连构造校枪的连长都震惊了。

杨越扭头看了一眼张朝封，他正聚精会神地瞄着靶。

杨越咧着嘴也跟着笑，这场景他在梦里梦见过不止一次。身边的张朝封用胳膊肘捅了捅杨越，“你丫不是连瞄靶都瞄不好吗？如何打了个满环？”

因而，新兵三连第一次打靶，就出了个神枪手。

老孙最后一个上车，挂上了挡板，确认了人数。杨越悄悄地推了推他。

内里灰尘飞扬，冷风横着越刮越大。

咦？等一下，我特么在干甚么？

连长是个典范的西北直男人，不晓得一点拐弯抹角，拿着成绩单当着全连一百二十二口的面，高兴地像个娃儿。

“当！”

“当！”又是一枪。五六-C式主动步枪乌黑色的枪身一颤，那喇叭形的消焰器里分散出来一阵打击波，杨越的头皮一麻，全部心都提起来了。

五个十环。

“真的是你！？”杨越一激灵，拎着枪爬了起来。

天清气朗，明日高悬。

“我说，明天几号？”

“……”

这确确实在是实在存在的――他穿越了！

视野从恍惚垂垂地变得清楚，从准心缺口看畴昔，一百米外的胸环靶上，红色的靶心就像一粒米饭那么大。

当年，他站在师部大门口，背着背包像被遴选的货色一样，跟着陌生的人走，去了一座四层高的营房。在那边，他度过了新兵期，然后下了老连队，睡通铺，喝自来水，成了一名名誉的防化兵。两年的军旅糊口古板而风趣，壮观而纤细。平平平淡，但充满豪情。回到社会的十几年间，他做梦都想返来。

“好你大爷啊！”老孙一巴掌拍在杨越的钢盔上，那力道蛮大，一阵“嗡嗡嗡”地让杨越有点没闹清东南西北。

还是十环。

张朝封一勾脑袋，恶狠狠地瞟了一眼杨越。后者微微一笑，踏着车板上了一辆东风140，把钢盔垫在屁股底下一坐，顿时感受前所未有的实在感。

“别啊！”杨越一脸震惊，他当新兵那会，最怵的就是从靶场跑回营区去。那家伙十几千米不说，关头跟着一窝打靶打秃顶的废料跑在那土路上，漫天飘的都是浮土，连小我都看不清。回到营区还不让沐浴，早晨吃过饭，往床上一趴，一床单的灰土和细沙，睡个觉，跟在沙地里练战术一样。

枪声零寥落落，很快，靶场就静了下来。

“张朝封？”杨越喊了一声，那脸转了过来，“干啥呀，不打靶你叫我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