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沙[第2页/共2页]

落日顺着窗棱，切割着白叟充满皱纹的脸，使脸上的暮气更加诡异。暗影把上半边脸涂成了墨色，落日又让下半边脸变得温和，白叟的嘴角上，仿佛还挂着抹浅笑。

咔嚓一声脆响。

那风很轻，仿佛少女发丝，那风很软，仿佛母球的嘴唇。

剧痛并没有准期而至，她转头一看，几个男人正用力压抑住发疯砍人的生果摊主，围观大众脸上挂着惊骇不安的神采，细碎的言语伸展开来，大多是“如何会如许”“平时人挺好的啊”“看不出有神经病啊”之类的话语。

她下认识低头找寻，地上多出了一截手指，剧痛是随后才传来的，她的右手食指被连根砍下，手上呈现一个庞大而丑恶的豁口，她想放声大喊，却被一把掐住喉咙。

王春花屏住呼吸，再次向前凑去，她谨慎翼翼地，用缺了食指的手推了推白叟，白叟顺势翻倒，铺平在地，一把白沙正顺着白叟裤袋裂缝滴下，仿佛有千百只藐小的红色蚜虫簇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