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太子被废[第1页/共3页]
天子道:“许公不必如此。许公能够前来,应知朕已等待多时。”又亲身将许钊扶起。
袁珝道:“我想父皇并不是不查。只是许李皆为建国功臣,且朝中之势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满身,不成急于一时。”
安诚王府,陆雨因覆雨剑谱被烧毁,便想将所学记录下来重新成册。这日正在房中清算,忽一道劲风扑窗而入,劈面袭来,她侧身躲过,只听“啪”一声,转眼看,身边橱柜一颗石子直钉入内、入木三分。
天子抬眼一望,观玉轮公然大如银盘,仿佛要扑窗入怀。遂想起昔日在安王府中妻儿绕膝共赏佳月的景象。当时的太子袁瑛明秀聪明,泰王袁珏身材安康,只是年事尚小,走路还不稳,他就将他抱在怀中。可光阴荏苒,早已今非昔比。天子思及昔日景象,不由感喟道:“月还是,人难圆。”
立时朝野纷繁,风雨将侵。力保太子的许氏阖府皆民气惶惑。老建国公许钊宗子战亡,另有三子——秉承建国公的二子许术、三子荆州侯许杭、四子鸿胪寺卿许林,下朝后,仍在翻云殿外跪谏,为太子讨情。从巳时跪到申时,双~腿落空知觉,还不见天子传召。目睹日头西斜,一乘轿撵从殿门而入,三子认得是老父许钊之轿,那轿撵从三人身边路过,并未停歇,直入翻云殿书房而去。
那些个起舞鼓乐的先瞥见天子,仓猝止了行动下跪叩首。太子喝得醉醺醺的,一听乐声止了,喝道:“持续唱持续跳,干吗停了?”即见了天子立于殿中,满脸愠怒,他却笑嘻嘻隧道:“父皇也来了?恰好,恰好,我与母后、四弟喝酒呢?”又当空举了举杯子,问,“母后,四弟,你们如何不喝?”
太子却如一滩烂泥,东倒西歪地向天子笑道:“父皇对我这个太子不对劲废了我就是,我归正也不想再当这太子了。”说着举手抓头上之冠掷于地上,宝冠上玉珠散落。
王坛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聚散,此事古难全。”天子道:“阴晴圆缺,悲欢聚散,确切亘古难全。昔日我与皇后,携太子和泰王月下谈笑,多么温馨。现在却只剩我与太子两个。”言罢不由心软,起家令王坛备轿。
袁琚听他直呼王妃闺名,又听京中人言他伉俪二人之事,听来甚睦,因而笑道:“你这小子因祸得福了。如果如太子、光王普通得宠,父皇怎会让你娶个布衣女子?”说到这里又转了语气,面露忧色道,“话说返来。京中权贵大多为许李两家姻亲,长此以往,许李两家声望赛过皇权,相互排挤、祸乱朝纲。”
王坛见天子深陷忧思,命人将窗子翻开,谓天子道:“皇上,常言道十五的玉轮十六圆。您瞧,本日月色真好。钦天监报说如许大的玉轮每一甲子才见一回,甚为可贵。”
袁珝抚掌道:“我亦有此忧也。”袁琚道:“可惜你我人微言轻,亦无机遇向父皇进言。”
王坛马上命殿中人退下,本身赶至太子身前,将太子搀起。天子痛心疾首,沉声斥道:“你四弟归天,你放声大笑一点不见哀痛。现在他去不过半月,你又在此莺歌燕舞。堂堂一国太子,实在叫朕痛心。”
袁珝道:“是,三哥放心。”两人互道保重,别离而去。
当年袁氏走投无路,投奔许钊,许钊识豪杰,惜豪杰,借兵借地予袁氏,助袁氏一统天下,功劳无人能比,是以有太祖天子赐不传而入之权,可随便出入宫廷。许钊到得书房,天子还是在,命人将许钊搀入赐座。许钊固然老态龙钟,但神态尚清,不肯归坐,只跪下请罪道:“三子愚顽莽撞还请陛下恕其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