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水底风光[第2页/共5页]

“挖钥匙。”周望走到兽皮人跟前, “我娘舅、寄父找了它十三年了。”

她面不改色地接过，将石子含在嘴里，当真品了品：“挺甜的。感谢寄父。”

骨女正在溪边，背对着他们，浣洗他们的衣物。

出门后，她劈面瞥见一人，就主动迎了上去，扬声唤道：“乳母，寄父在那里，我们得了一样好东西！”

兽皮人的笑容愈发邪异：“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徐行之伸手禁止：“你做甚么？”

兽皮人构造算尽的一击落空，求生不得，求死亦不能，因为身材残疾，乃至连翻滚也做不到。

徐行之倒也耐烦，昨日已一气儿替她多做了十七八个壶，随她糟蹋去。

她能挥动那两把巨刃，体力天然是不容小觑。徐行之手中一空，抬眼再看时，惊诧地发明，周望脸上早已落空了平素的淡然，仿佛是饿狼终究看到了一只活物，恨不能立即将兽皮人开膛破肚。

徐行之把匕首从她手中顺来：“那是你娘舅不会教。……闭眼，去墙边站着，我叫你转头你再转头。”

徐行之一把扯开兽皮人的衣衿，果见那一道风沙打磨般粗粝的皮肤和肌肉上曲曲弯弯地拐着蛇一样的伤疤, 约有两指长, 甚是骇人。

徐行之：“……”

孟重光挺乐于做这件事，或者说，徐行之叫他做任何事，他都很热中。

那男人的声音也非常和顺细弱，乍一听连男女都难以辩白：“甚么东西？”

她这副弱骨支离的模样看多了，天然也不吓人了，更何况她看起来是极爱乐律的人，一边洗还一边唱歌，歌的调子也不哀痛，反倒还挺欢畅。

周望聪明得很，很快便明白了过来：“徐师兄是下不了手吧。”

说实在的, 徐行之在现世时，行事一贯不拘束, 善恶看法亦不清楚，常有叛道离经之举。如果性命遭忧, 他定然像斩杀那只剃刀怪物时普通不包涵面，但是这兽皮人就这么四仰八叉地躺在他面前，像是只待宰的猪, 徐行之反倒有些下不去刀子。

陶闲一本端庄地哄着他：“曲师兄，糖吃多了伤牙。”

周望侧着脑袋，任他揉搓，但神采清楚是大孩子假扮懵懂，逗小孩子高兴。

“天下之识”给出的原主影象断断续续，原主身材里躲藏的影象这几日也没再呈现过，徐行之试着去找过兽皮人，想从他那边问个究竟，但他还在重伤昏倒，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蛮荒中本就资本完善，封山与高塔之间相距又近，都处在蛮荒中心地带，天然龃龉很多。何况，封山之人专爱挑着孟重光不在的时候来犯，只希冀能杀掉这七人当中的一两个，剪灭孟重光的羽翼。

徐行之靠在门墙边，望着他们两人，不由发笑。

他与孟重光是不一样的美法，若要比较的话，面前人的气质更近似于梨园高台上的旦角，女流弱质，身形孱细。

他的笑容如果放在任何一个长相平淡的人脸上，不免有造作之嫌，但落在他脸上却诱人得叫人目瞪口呆：“……师兄真敬爱。”

来蛮荒前三日，许是心中负累太过，日日恶梦，又多旖旎春宵，他常常醒来便浑身发酸，第三次醒来时还发了热。